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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说的就是我,但当年的那一场抱错,彻底改变了我和蒋菲菲的命运。
我知道这一切对蒋菲菲不公,而我又侥幸的获得了原本属于蒋菲菲的一切。
有时候面对蒋菲菲的那张脸,我会觉得自己是这桩事件的罪魁祸首,可我从未争抢过什么,就连这抱错的命运,都是老天爷硬塞给我的。
我侧头看着窗外,心里发着一万遍的毒誓,此生,我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第二次。
身旁的裴江远握紧了我的手,我没敢回头看他,生怕在他的眼里看出一丝动摇。
“那……您跟我们回城,蒋叔怎么办?”
裴江远突然冲王玉兰开了口。
王玉兰用积了黑色污垢的长指甲掐断烟头,剩下的半截烟塞进了布兜里,“我在炕上放了馒头花卷和水,隔壁吴婶没事会去照看一眼。”
王玉兰笑呵呵,“他死不了,他还有两只手能动呢,尿壶屎盆都放炕边了,死不了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
裴江远点点头,语气里满是担忧。
到了城里,父亲对王玉兰的出现很是意外,但还是尽了宾客之礼,招待王玉兰进了屋。
王玉兰站在家门口,回头望了望院子里精心打理过的花草,那都是母亲的功劳,母亲白静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,家中里里外外都被她拾掇的整洁妥帖。
王玉兰赞不绝口,“城里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!
这就是电视里说的别墅吧!
哟!
还是两层洋楼呢,真气派,怪不得菲菲来了就不想回去。
我家那院子啊,脏!
特脏!
以前养猪的时候更脏!”
王玉兰粗着嗓门大笑,父亲则愁眉难平,他大概是在心疼蒋菲菲,一个白白净净本应幸福无忧的公主,却与吃泔水的猪打交道。
一行人进了屋,王玉兰脱了鞋,鞋子脱掉的瞬间,一股难形容的味道在门口弥散开来。
王玉兰的袜子破了两个洞,指甲过长的大拇脚趾顶了出来,脚后跟有两处颜色不同的补丁,袜子已经洗褪色,甚至起了球。
我本不应该对她有同情心的,但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,某些深藏在血液中的东西,会不自觉地牵扯出一些情绪来。
父亲邀请王玉兰去了大厅沙发休息,裴江远跟着我回了房间,房门半掩,应该有人进来过。
果然,屋子里的衣柜被人翻过,或许是母亲,或是蒋菲菲,里面的几件家居服和真丝裙都不见了。
我从衣柜里拿了新衣物,裴江远在我身后说道:“我一会儿找个机会跟你爸说一下昨晚的事,让你以后别再干涉这事。”
我连忙摇头,“你别说了,现在蒋菲菲的事已经够让他头疼了,我的事就算了吧,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么。”
裴江远欲言又止,“可是……”
他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,或许他也不想再提。
“我先出去,你换衣服吧!”
他退着身子走出卧房,房门关合的瞬间,我还是没忍住的酸了鼻。
昨晚的事,对我何尝不是一辈子的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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