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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穿了一袭蓝衣,腰上坠着玉佩,与原主记忆中昨晚的打扮一模一样,可见昨夜是歇在了外头,并未回过家。
余舟不动声色地打量完柳即安,便状似随意地道:“我睡了一觉,早已好了。”
“你昨晚真不该走那么早。”
柳即安一脸神秘地道:“你猜今天早晨寻欢楼出了什么好戏?”
余舟心口猛地一跳,问道:“什么?”
“陛下身边那个大红人,你知道吧?”
柳即安道:“禁军副统领,裴斯远!”
“他……”
余舟勉强镇定住心神,问道:“他怎么了?”
“他昨晚不知道从哪儿勾搭了一个小相公,好像还不是寻欢楼的小倌,是外头的人。”
柳即安道:“结果不知道是他不会疼人,还是惹人家不高兴了,那小相公半夜偷偷爬窗户跑了,哈哈哈哈哈。”
柳即安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好笑的事情,说到一半自己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。
余舟却听得紧张不已,一口气险些窒在心口。
“你说这个裴斯远,长得相貌堂堂,在陛下面前又那么得脸,喜欢什么样的人弄不到手,至于偷偷摸摸把人弄到寻欢楼吗?”
柳即安道:“结果那小相公跑了就跑了,偏偏他笨手笨脚不敢跳窗户,还在窗口坠了条床单,早晨起来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……”
他说着又大笑起来。
余舟面上红一阵白一阵,别提多尴尬了。
好在柳即安忙着乐,并未留意到他的异样。
“后来呢?”
余舟问道。
“什么后来?”
柳即安道:“哪有后来啊?”
余舟一怔,问道:“裴……裴斯远没找人去……追那个人吗?”
“追什么追,他自己带来的人,自是知道对方的去处。”
柳即安道:“就是那床单闹得怪丢人,现下半个京城估计都传遍了,哈哈哈哈。”
余舟:……那个窗户确实很高啊,跳下去崴了脚怎么办?柳即安来的这一趟,大概就是为了朝余舟说一说今日寻欢楼见到的“乐子”
,说罢又絮叨了一会儿便告辞了。
小寒将人送到了余府门口,这才心事重重地回来。
他并不是个愚笨的人,脑子甚至比自家公子都还活泛一些。
结合着余舟今晨回来后的表现,以及方才柳即安说得这番话,他心中早已隐隐有了个猜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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