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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真的命格相冲,那谢家二十年前过继你,让你母亲连着生下三个孩子,这又该怎么论?不算是你给谢家带来的福气?”
谢衍轻一摇头:“世事无常,属下的祸福如何,不过全凭旁人一句话,二十年前如此,二十年后也改变不了现状。”
陆司直凝眉道:“你虽只跟随本官不过一个月,时间门并不长,可本官觉得你并非妄自菲薄的人。”
“谢家如何,本官不妄加揣论,但到底过得如何你心中有数就好,他们若是真对你不义,面上过得去,不要给人在孝道上面抓住把柄就成。”
谢衍一颔首,应:“下官心有成算。”
陆司直点了点头,随之问起案子的事。
“伯爵府的案子,你现今可有头绪?”
谢衍:“大人稍等。”
说罢,走到桌前,把整理出来的案理文卷拿到手上,递给了上峰。
陆司接过打开览阅。
谢衍分析:“最后一个从屋中出来的是花魁,但听伯爵府世子的两个随从说,花魁出来前半刻,依旧听见他们主子说话的声音,也能从窗屏上看到有走动的人影,所以我们都觉得花魁离开时,世子是还活着的。”
陆司直抬眼看向他:“难道不是?可不止他们两个小厮看到有人在屋子里头走动。”
谢衍:“世子最后一次说话,是花魁还在屋子里头的前一刻说的。
可假设花魁离开屋子前,世子就已经死了,而花魁擅口技,能模仿世子的声音说话呢?”
陆司直凝眉沉思,半晌后点了点头,问:“可有走动的人影又怎么说?”
谢衍没说话,而是走到了桌前,把一张厚纸撕成了人的形状,再在纸人上绑了一支笔,再以两根线分别绑在纸人的两个手臂上,继而点了烛灯。
他提着两根线,把纸人房在烛灯后边慢慢地移动,因是白天,映在墙壁上的影子很浅,但也能让陆司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屋顶上掀开瓦片,提着人偶而动,也未尝不可。”
陆司直眼神一亮,惊喜地看向谢衍,随之道:“现在立刻把花魁传回大理寺审问。”
谢衍摇了摇头:“这只是属下的猜测,先不要打草惊蛇,暗中盯着花魁的同时,先把她所有的来历调查一遍,还有查勘屋顶是否有人踏足过的痕迹为妥。”
陆司直沉吟了片刻,点了头:“就依你所言。”
从谢衍案房出来后,陆司直到底是对谢衍还有几分愧疚,是以唤来了下属,吩咐:“回我府上,让管事把我书房那一套竹字的文房四宝包好,送去西雀街梨花巷,当做乔迁之礼送到谢家,也就是谢衍谢评事的府上。”
谢衍下值回到家中,妻子并不在。
询问过红莺,才知她与青鸾到西雀街上采买了。
从梨花巷子走出去,往东沿着小河走,再过一座小拱桥,便到了街上。
河流……
拱桥……
谢衍眸色顿时一沉,什么都没有说,径直转身就往院子外头走去。
“大爷要去哪?”
红莺忙追问。
谢衍没有应她,出了院门,步履加疾地顺着河流往上,快到拱桥处,远远看去,桥上有人挑着扁担,也有人推着板车而过,行人更是匆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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