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妇人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,握着沈澈的手泪眼婆娑。
“冤鬼索命来了,是报应,是青州的报应啊!”
“别打了,你们别打了啊!”
……
老人断断续续地说着混乱痴呆的话,口里不住地呜咽着,浑浊的眼眶积蓄的泪水。
“半夜三更不要出门,半夜三更不要出门。”
……
眼见老人逐渐呆滞,自言自语,犯起疯病。
谢棠毫不犹豫地出手点穴,哭喊的声音顿住,老妇随即晕在沈澈怀里。
沈澈正扶起老妇,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从她怀里滑落出来,清脆地磕在地上。
定睛望去竟然是块方方正正的槐木。
天渐渐破晓,窗外隐隐透过淡青色的光辉。
谢棠凝着手里的木块,若有所思地看向逐渐开始出现人影的主街。
等阳光真正落到地面时,街上开始响起悠长的吆喝叫卖声,两侧紧闭大门的店铺此时也开始走动着清点货物的贩夫。
沈澈心里清楚繁华的景象随着太阳落下便会急转而下。
当务之急是找到昨日的黄牙,查清这槐木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若说他坑蒙拐骗,可怀里放着槐木的老妇昨夜确是平安无事,若说这槐木颇有功效,那槐妖为何会紧紧缠住沈澈两人。
黄牙既然在青州城兜售这些木头,只怕已卖出不少。
沈澈瞧着站在身前的谢棠,只敢轻轻揪了把他手肘的褶皱。
等谢棠转过身看她,只见她笑得和善,有几分讨好之意。
“我们去找昨天的黄牙吧。”
“黄牙?”
谢棠有些费解,歪了歪脑袋。
沈澈搓了搓下巴,想起黄牙贪财的模样,慢悠悠地回:“就是卖我们槐木的秃头啊,你不觉得他长得……嗯……很特别吗?”
沈澈发出嘿嘿的笑声,再看了眼他的胸膛后,眼睛又飘忽不定地看了看他的神色,突然收声正色道:“你的伤怎么样了?若是受不住,你可千万不要硬抗。”
谢棠只当她在作死打趣,转头大步离去。
沈澈连忙抓过自己的布袋子往肩上一挎,“唉,谢棠,你等等我啊。”
她急急绕过几个行人,小跑了跟上谢棠。
“你等等我啊。”
赶上眼前之人步子的沈澈嘀嘀咕咕道。
谢棠原想撇开身后之人,只是还未来得及动作,一架简易的驴车嘎吱嘎吱地驶了过来。
原是架再普通不过的拉干草的驴车,却在经过沈澈二人时,一股溃烂腐臭隐隐约约地冲进他们的鼻子里,随着驴车移动的还有几丝残留的妖气。
沈澈还没来得及反应,身前的谢棠身形一闪便回身抽出了鞭子。
长鞭在空中如灵蛇般横扫而过,漫天的飞草缓缓落下,露出下面藏匿的一具具随意摆放的腐烂肉尸。
尸身大多浑身溃烂,面孔尤为严重,长满了和那散修一样的烂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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