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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说着,元佑安手底下不停,随手捡了根木头,便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小刀开始刻起来。
苏怀月笑他:“你这东西还随身携带吶?”
元佑安也笑:“闲来无事便喜欢做这个。
后来,后来知道阿荇有了孩子,我们都很高兴……刻得就更勤了,做了很多小玩意,刀啊,剑啊……阿荇笑我,说倘若是个女孩,可不会喜欢玩这些东西。
我倒不觉得,都是小孩嘛,一样也喜欢玩的……”
”
……“
天边的夕阳起初鲜红如血,渐而慢慢褪色,最后终于只留下一地残烬,元佑安兀自絮絮叨叨说着这些琐事。
直到明月升起,繁星点点,苏怀月经历了大半天的疲惫奔走,眼皮已然是有些抬不起来,在元佑安平和而安稳的声音中,她不知不觉埋着头睡了过去。
这一睡并不安稳,她做了个熟悉的梦。
梦中仍旧是太湖畔的那个小屋。
推开门,她父亲还在窗下提笔点墨,写他那本《绿石纪闻》。
母亲烧着小炉温着酒,手中握着一卷诗集,时不时侧身同她父亲说些什么。
听见她的动静,都抬头向她笑起来。
随后响起敲门声,是思宗与明昭皇后推门而入,唤她一声”
囡囡乖“,说着便走进屋内,同她父母说笑起来。
一种昏黄的色调将眼前的场景笼罩起来,分明是温馨静谧的,不知为何苏怀月心中却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哀与恐慌,只希望梦境到此为止,再不要继续了。
可随即就有人在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,正是元佑安,细声细气地喊她:“阿姐。”
他另一只手还牵着个女子,正是阿荇,跟着也细细地唤她一声:“阿姐。”
苏怀月的眼泪倏然便掉了下来。
两人喊过她,相携着便往屋内行去。
经过苏怀月身边时,苏怀月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元佑安的手臂,哽咽道:“佑安,你不要过去好不好?”
元佑安转回头,微笑道:“阿姐,你在说什么呀?我和阿荇是一直要在一起的。”
他这样说着,便头也不回地跟着阿荇一道推门而入了。
这一刻,苏怀月猛然惊醒。
睁开眼,四周是铺天盖地的黑暗,巨大的恐慌立即充斥了她,她颤着声音喊道:“佑安!”
寂寂空谷,无人应答。
苏怀月踉跄着往墓坑内摸过去,盈盈月光洒落下来,她终于勉强看清楚,元佑安正与阿荇躺在一处。
他的胸口上,一摸是一把粘稠的血迹,其上正插着那把他方才用来雕木头的小刀。
风吹林叶沙沙,夜鸟“呀呀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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