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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崇湛眼角一纵。
一瞧她这种做作的姿态摆出来,就知道她又要开始作妖了。
夏和易哽咽了声音,“我承认,镖师一事,是我一时心急贪图快利,的确是欺瞒了王爷,其后每每想起,都深感愧怍,夜不能寐。
但您若是因此而怀疑我对您的一片赤诚,实在是叫我伤心。”
楚楚地微仰起头,目光水盈盈的,一颗一颗大滴的泪珠,顺着饱满的脸颊滚滚而落。
她没有抹眼泪,任由断线的珠子不断流淌,眼里充满了柔情与不屈,“自古以来,男女之约,为缔结两姓之好。
然而我即便努力至此,王爷仍旧对我无心,我也不愿再强求,请王爷在前面放我和我的人下去,我们就此别过,各自安好。
我保证,今后永远不再叨扰您那颗冰冷的心了。”
赵崇湛不动声色地欣赏完她浮嚣的表演,“你打算去哪?”
夏和易略权衡了下,还是不敢再睁眼扯谎。
没有底气的时候,声音就诚挚得多了,“征州。”
征州,威武将军家五爷的驻地。
赵崇湛淡淡一哂,“威武将军也是夏家的同党?”
“不,不是!”
夏和易满目错愕,百口莫辩原来是这样的感受,讷讷张了半天嘴,饶是平素擅长胡搅蛮缠,也被曲解得好半晌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,一口气丧到了脚底,“那,我即刻带人返回京城,成吗?”
“哦?”
赵崇湛声调微微沉下,“听说府上正在与荣康公府议亲?怎么,难不成荣康公也欲对本王不利?”
夏和易瞠目结舌地瞪着他,就干瞪着,“您您您——”
天爷,这是什么人哪!
街口的泼皮无赖听了都要哑口无言!
荣康公府和她的亲事,只是荣康公夫人来府上提了一回,连操办都没开始操办,消息自然也没在京中传开,武宁王又是怎么知道的?她忽然觉得心惊肉跳,一个连听都没怎么听说过的闲散王爷,暗里竟然如此深藏不露,凭借区区百余仪仗兵,不过一炷香的时辰,干脆利落地处置完一支来势汹汹的骑兵队伍,顺手连兵带马都拾掇得干干净净,毁尸灭迹的功力一流,手下部将能征善战不说,还善于收集情报,连京里哪家和哪家八字没一撇的说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这么厉害的王爷,占了嫡皇子的出身,也占了令人咋舌的能力,居然愿意偏安一隅守在北地那种龟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,这人该不是结了佛缘,大大超脱了吧!
夏和易撅着脖子瞪他,直到脖子酸眼睛也酸了,还是没想出对策,黯然颓下来,塌腰子靠在车厢壁上,悻悻道:“那您说怎么办吧,我全听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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