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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氏笑道:“庶福晋见罪,妾在府中听见消息的时候,庶福晋与主子爷已经回府了。
主子爷在这里,妾也不好过来。
如今才来和庶福晋贺喜,还望庶福晋见谅。”
宁翘笑道:“这有什么的。
还是我要多谢姐姐惦记我的。”
若说跟之前比起来,李氏这回来见宁翘有什么不一样的。
便是她姿态放的更低了,这语气也更卑微了些。
再不甘心不服气又能怎么样?
从前还能安慰自己,两个人的出身是一样的,她迟早能有出头的机会,将来也不会比宁氏差多少的。
可现实证明,宁氏就是比她强得多。
之前仗着宁氏没有实封,又为了依附她,李氏甘愿退一步叫她庶福晋,却也受了她一句姐姐,自个儿也称呼一声妹妹。
可今儿宁氏有了身孕,这宫里的事情她虽没有亲见,却知道宁氏在宫里是怎样的风光,也知道主子爷对宁氏是怎样的爱护。
由不得她不低头了。
她追不上宁氏,她认了。
所以今日过来,姿态低微,也不自称姐姐了,直接将自己侍妾的位置摆的很正,李氏清楚,如宁氏的这个孩子生下来,怕不单单是个庶福晋这样简单了。
连礼王福晋郑王福晋都护着的人,怀了身孕,泰半勋贵王爵人家都送了礼物过来,直接点明了要邀月堂来接,根本不经过福晋那里,李氏就知道,自己是不能跟形势犯倔的。
宁氏这一声姐姐,李氏也不敢应。
李氏道:“昨儿是庶福晋的生辰,妾没过来,这些原本就是妾为庶福晋预备的生辰礼,又遇上庶福晋有孕,那便更是喜上加喜了。”
“这些荷包与坐垫,都是妾自己做的。
里头加了松软的棉花,庶福晋若喜欢,用得好,来年妾再给庶福晋做。”
宁翘方才就看过了,笑道:“没想到姐姐的手艺倒是很好。”
八旗佐领家的姑娘,有几个能有这么好的针线的?针线房那边没听说什么消息,那估摸着就是李氏和她的丫头一起做的。
李氏估摸着就是动了几下,她那个丫头手上似乎还有点痕迹在,这就很能说明原因了。
可夸还是要夸的。
不然戳穿人家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李氏能巴巴的做这些东西送来,也是为着一个贴心,就是她这跑一趟在宁翘看来,不像是单纯的贺喜。
李氏笑得倒是有点腼然:“庶福晋过誉了。
妾也只有这些东西能拿出来见见人。
素日里日子倒还好,有庶福晋这边关照,妾还能过得下去。
不似旁的地方那些见不着主子爷的侍妾日子过得艰苦,妾那里尚还能支持。”
宁翘笑道:“姐姐是镶白旗佐领之女,阿玛最得主子爷的重用,姐姐若说这样的话,那可叫别人怎么活呢?”
李氏道:“庶福晋说的是。
是妾糊涂了。
妾倒是很羡慕察哈尔庶福晋的,自己清清静静的带着三阿哥过日子,不理会外头的是非,这母子俩把日子过起来了,将来的指望也就有了。
横竖都有三阿哥,不求他如何有前途,能够支撑门庭,那总是好的。”
宁翘这里拨弄着手腕上的串珠,没有第一时间接上李氏的话。
一时屋中静默片刻,外头乌喇嬷嬷进来笑道:“主子的安胎药送来了。
主子是就热着喝了,还是晾一会儿再喝呢?”
李氏这里识趣,她今日要说的要做的已经说了做了,再露骨的话是不能再往下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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