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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卫科,清音忽然想起昨天遇到顾妈妈,说顾安那小子自从那晚不情不愿洗完碗后,当天夜里又跑出去,至今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,一天也不知道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啥,让她要是白天在厂里见到他,让他回家去一趟。
清音想着,正好去保卫科看看,把话带到。
谁知她和李姐张姐来到保卫科,却被告知,顾安这小子请假了。
清音疑惑,但大家都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,谁也说不清他的去向。
毕竟,他只是临时工,工资最低,工作最累,只要需要他的时候能找到人就行了,今早他跟知道厂里会有大动作全体出动似的,没等科长去找,他就自己打电话过来,说有急事请假两天。
清音心里觉得奇怪,但见大家都忙着聊间谍的事,顾安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,他的同事们谁也没问一下到底是为什么请假。
平时聊起涮羊肉黄焖驴肉可全是好哥们呢。
她本来也不想管那精神小伙,但想到那晚他洗碗的样子,想到顾大妈的腿脚,还是决定去他家看看。
不过她也没翘班,一直坐到下班才离开。
*
“啥?他跟单位请假了?可他不在家啊,这小子又跑哪儿野去了,这几天间谍的事闹得人心惶惶,他可别闹出事来……”
顾大妈听了清音的话,更着急,“不行,我得去问问。”
清音见她走路都腿疼,只能跟上,搀着她,俩人一起来到刚子家。
刚子是他平时最要好的跟班,因为刚子父母去世了,家里有两间房,所以顾安平时基本都在刚子家睡的。
谁知刚子也是一头雾水,“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安子哥了,还以为他忙工作呢。”
“工作,工作个锤子,整天就知道鬼混,他要是再不好好干,保卫科的工作都得黄!”
顾大妈实在是气极了,口不择言。
好在刚子已经习惯了,“大妈您别着急,我去祥子和亮子家问问,您先回家等消息。”
“我安子哥平时最好的兄弟就咱们仨,不在我家肯定在他们那边。”
清音也跟着劝,顾大妈也只能答应。
因为祥子和亮子家住得更远,都在北城区那一带了,她这几天的腿脚压根去不到那边,家里又没辆自行车啥的。
清音本来没啥的,可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下班,刚子也没回来,她开始觉出事情不对劲了。
这个节骨眼上,胡同里都多了很多民兵巡逻,家家户户天一黑就关门,连林素芬母女俩都不出门走动了,顾安这种常在市井混的最是知道看风向的小混混居然消失了,真的很反常。
她听巡逻的人说,好像是有间谍的同伙还没抓到,钢厂这一带是他们搞破坏的重要目标,所以方圆十公里内都加派了很多人手,甚至每个大院还要求出人跟着民兵队巡逻,每个大院都在开会,家家户户都要数人头的时候,他的“失踪”
显得更为反常。
清音一面想着,一面往厕所跑。
睡前习惯上个厕所,在这个还得依赖公共厕所的年代,可真不容易啊,天黑黑的,又没个路灯,清音垫着脚跑得飞快,必须速战速决。
谁知刚走到厕所门口,忽然不知道从哪儿伸出一只手,“清同志,别出声。”
清音没出声,下一秒一个横扫直接踹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。
那人堪堪躲开,“是我,瞿建军。”
瞿建军,清音当然记得,就是刘大叔的女婿,大丫的爸爸,但她依然没好脸色,任是谁在这种时候被吓一跳,都有脾气。
“烦请清同志跟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清音来不及说“不”
,忽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两个黑影,将她一左一右“请”
上了吉普车。
清总:上厕所被绑架,这操蛋的穿书世界!
吉普车很快开动,瞿建军坐在清音身旁,抱歉地说:“以如此唐突方式请清同志,还望见谅。”
清音不出声,心里却在计划自己大声呼救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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