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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酒的人容易丢掉时间概念,在叶阮的感知里没过一会儿,车子像是转到了背阴面,刺眼的光线不再折磨眼皮。
他收回手掌眯开眼,往车窗外看,远处是三环外的高架,近处的荒草被积雪与车轮压过,俨然一副残破之相。
这里是……朝远大楼?!
一路上,雁放一言不发,将车开进废弃的地下车库,停在尚能照见光线的外侧。
昔日辉煌的大楼早已变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上废墟。
没有人会往这里来。
叶阮只依稀浮现出这个念头,他身体尚虚,喝多了酒,头也隐隐作痛,睫毛眨动了几下勉强能适应光线。
车门“哐”
一声打开、又关上,驾驶位的雁放下了车,辗转绕到后车门,挤到叶阮身边。
“想找个地方跟你做点事儿越来越难了。”
雁放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光,连嗓音也发哑,“本来没想带你来这里,实在是太顺路……我等不及了。”
车内的暖气一刻不停地作业着。
雁放说完这句,额角爬满的热汗便作证般浮出来,他把得体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扔到前座,里边穿高领套头的黑衫,腕间戴着那只百达翡丽的表,金属表盘晃了叶阮的眼。
但只有一瞬。
雁放伸手过来捂他的胃,掌心热度隔着衣料传递给叶阮,逼近了问:“饿不饿?不要命了?灌一肚子酒。”
他说着还坏心眼地施力压了一下,叶阮的呼吸乱了,脸侧进座椅昂贵的真皮里去,闷哼一声,拿手去拽他的手:“雁放……”
“嗯,我在。”
雁放清醒地回答着。
酒精加上昏暗的环境,就像在眼前蒙了一块无实质化的黑布,一切的主动权都将交给趁人之危的匪徒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无人踏足的禁区,空气中布满微小的尘埃。
车玻璃上雾气弥漫,为秘密缝上最后一块遮羞布。
浪潮退去后还是冷,雁放给叶阮重新套上他的衬衣,又捞过自己的外套裹着他。
叶阮看上去酒非但没醒,反而醉得愈发沉,整个人伏在他怀里打着盹儿。
紧握的双手藏在衣摆下,雁放跟个小男孩一样手贱,别人要睡觉,他动手动脚捣乱,摸摸这儿摸摸那儿,借着衣服的遮掩兴风作浪,再摸摸宝贝似的胸衣鱼骨。
叶阮的脸颊仍红得夹竹桃一般,像白色宣纸上的画中仙点上两团不褪色的胭脂。
被他烦醒了,细眉皱起来,睁开的眼神还迷离着,一股子不可言说的意味。
雁放当即抽出手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,“不烦你了,你躺着,我带你回家?”
他搂着叶阮的腰要把他往后座放,叶阮却突然攥住了他的衣领子。
这件底衫在过程中惨遭数次扯拽,修身款被拽大了一个码不止,身在豪门只会糟蹋东西,脱下来就得报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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