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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轻声地问道。
“有你在,我有什么怕的,跟你在一起心里踏实,在哪儿都一样。”
何琼抿嘴笑着,娇羞地撇了他一眼,“去,油嘴滑舌。”
“我说的是心里话,最想永远跟你这样飘着,天地间就我们两个,永远在一起。
向保证,何琼,我喜欢你。”
吕喆用另一只手揽住心爱人的腰身,天上风大怕她有什么闪失。
此时,一阵风把护士的道姑头吹散了,飘逸的秀发依偎在对方的肩上,姑娘羞涩地柔声昵语着,“我也有点喜欢你了。”
“抓紧!
进虫洞啦。”
吕喆的一声大喊后,风筝被洞壁撞得支离破碎。
“我们还能相见吗?”
“你一定要记住我呀!”
此后就再无声音了,两个刚刚相爱的人被无形的力量强迫分开了,只感到强大的吸力左右着自己,眼见得在急剧地上升,上升,在一条忽明忽暗的隧道里驰骋穿行,再也看不到彼此的影子啦。
这是六月二十八日,中考的第二天,当破雾而出的第一缕朝阳升腾于渤海海峡之上,将万道金光尽情地挥洒给水波涟涟、无边无际的苍茫大海时,一艘滚装渡轮缓缓地驶出了辽东半岛南端的大连港,其舷侧赫然写着醒目的船名。
随着渡轮向南行进,船尾搅动起汩汩翻卷的白色泡沫,招惹来一大群嗷嗷鸣叫的海鸥,它们动着自作聪明的小脑筋,不放过每一次得手的机会,贪图着人类随心情施舍的吃食。
在甲板之上,依着栏杆站着个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,一巴掌盖不住的大脸盘,小小的双眼皮眸子,前面还架了付高度数的近视镜,镜片一圈套着一圈,足有啤酒瓶底那么厚,显得脸庞愈加得圆圆大大了。
这位穿着半袖汗衫,休闲短裤,是个扔到人群堆里就再别想挑出来的主儿。
他正欣慰地望向船尾,那里有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,这对情侣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甜蜜。
“大哥,大哥,麻烦借个火。”
是个西装笔挺的小伙子靠上来求助道,这年轻人真是太不容易了,铮明瓦亮的秃脑壳没有一根头发,是遗传,还是有什么病吧?不禁让人多瞅了几眼。
“用吧,这个给你啦,我还有。”
中年男子大方地把打火机送给对方。
“那就谢谢了。
哦,瞧我这光头啊,职业病,看了多少家医院也治不好。
大哥,听你的口音是沈阳的吧?我也是沈阳的,区医院放射科的,去青岛开学术会。
我姓陈,管我叫小陈好了。”
小伙子不知为何神秘一笑,“大哥,我们有缘啊,原本院长安排李医生去的,可不知为何说是怕水,见水就拉拉尿。
科里还有个老同志,论资排辈应该是他,可不巧腰扭了,这才轮到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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