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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这山里有多少狼吗?闻到血腥味就跟上来了。”
“那我能怎么办,癸水跟你的嘴一样,是能憋住的吗?”
她说,“都是你不好。”
楚青崖匪夷所思:“这你都能怪到我头上?”
江蓠编排起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,草稿都不用打,“要不是你不行,我就怀孕了,怀孕就不用来月事了。”
“你别说了。”
他抱着她,心如死灰,“你再说一句,我怕忍不住把你丢下去喂秃鹫。”
江蓠张了张嘴,明智地把话憋了回去。
楚青崖蹲下身,像头拉磨的驴一样叹气,“你上来,我背你。”
她倒也不推一推,从善如流地搂住他的脖子,悄悄把脸贴在他肩上。
他身量很高,肩背也宽,背着她轻轻巧巧地跃下岩层,足下生风。
江蓠看他这身手是练过的,好奇道:“平时也没看你练,宝刀未老啊。”
“我怎么没练?你睡到那时候,我什么时候下床你都不知道。”
他很是无奈,但得了她夸奖,还是多了句嘴,“我爹从前做县丞,就是个小官,我幼时都和寻常人家的孩子一起玩儿,璧山有竹海,我六岁就能爬到五丈高的竹子上帮人家砍竹脑了。
有个普济寺的师父看我骨格还成,我爹就请他带着我练,多少学了些功夫,保命是够用了。”
“你爹还挺有远见的。”
楚青崖提起往事,“我原来有个哥哥,只比我大三个月,和姐姐是龙凤胎。
我四岁时县里闹洪灾,我们一起掉下河,第二天被人捞上来送到家门口,我活了,哥哥没救过来。
从那以后爹娘就紧着我和姐姐的身子,怕我们生病,很是费心。”
这件事他从没和她说过。
“可怜天下父母心……”
江蓠说到一半打住了,“除了我爹,他只在我发誓的时候有用。”
待双脚落到谷底,方知这山崖有约五十丈高,抬头向上看不见道路,视野被崖壁阻住。
山谷里是一片老松林,经过暴风雪的摧残,仍然枝繁叶茂,从顶上看一片死寂,身处其中方知暗藏生机,有寒鸦在林中啼叫。
谷中的天比崖上的暗,只有几丝黯淡的光线从树枝间漏下来。
楚青崖连打几个呼哨,等了半柱香,一匹枣红马从林中跑来,背上有个小袋子,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,是为了防止猛兽靠近的。
然而这袋子已被树枝戳了个窟窿,里头的粉末一倾而空,楚青崖拍了拍马脖子,喂了它一块饴糖做奖赏:“干得好。”
那马瞅了他一眼,“呸”
地吐了口唾沫,垂下眼皮嚼着糖块。
他拉过江蓠的手,在她掌心画了几条线,“穿过这片林子就有村庄,我们今晚在那里落脚。
我带的六个侍卫和杜蘅在上面走小路,我们走直道,从两山之间插过去,明日就能抢在齐王之前进徐谷县,再走两日就到丰阳。
齐王要赶路,身边就那么几个人,必定不会耗费时间下来查看尸体,这下他们暴露了,等我一到那儿就跟陈灌要些人手,直接抓了捆回京城。”
他说得容易,江蓠一看这幽深的密林,申时刚过就昏暗阴森,里头有幢幢黑影,分辨不出是动物还是枯死的树,兼有穿林风似鬼哭神号,令人心生畏惧。
“侍卫不来找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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