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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夕阳西下,暮云映着霞光,照在远方的金阙玉宇之上,宏丽得像一幅盛世画卷。
正欣赏着美景,一个侍卫策马过来,拱手道:“夫人身份尊贵,行车时请将帘子合上,京城人多眼杂。”
“喔,多谢提醒。”
江蓠心知这是怕有人躲在暗处放箭,把阿芷扯下来坐好,“别看了。”
“姐姐你看,那是娘以前待过的白云居!”
江蓠手里的帘子还没放下,听闻此言,不由多看了一眼,进了内城,多是达官贵人、富商大贾的宅邸和游乐宴饮之处,马车左前方竖着一块界碑,后头是一座高大的漆彩欢门,旁设红杈子,鎏金牌匾正刻着“白云居”
三字。
主楼两侧连着数栋小楼,碧瓦飞甍,雕梁画栋,回廊吊桥处处挂着绛纱栀子灯,廊上红飞翠舞,欢声笑语,一片粉黛妖娆。
“夫人……”
江蓠手肘撑在窗沿上,托着腮,右手招了招,示意那侍卫凑近。
“你们大人去过那儿吗?”
那侍卫回头望望,尴尬住了,“这个,应该是没去过吧……”
江蓠想吓吓他,脸色一沉,声音严厉了几分:“为什么吞吞吐吐的?若是骗我,就叫玄英统领卸了你的职。”
“刑狱官不得去烟花之地享乐,御史们参大人的折子多了,好像确实没有因为这个弹劾的。”
“我看他熟得很嘛。”
她盯着侍卫,还想诈他套话,“便是查案,也没有么?”
侍卫踌躇道:“夫人稍等,我问问统领,他跟大人九年了。”
不一会儿又过来,苦着脸:“查案是有的,是六年前大人当盛京府通判的时候,因为有妓女死了,他去过京城几处花楼。
夫人,别的事小人真不知道了。”
楚青崖方才听到窗外谈话,等手里的折子看完,便掀开帘子,玄英立马指向后面那辆车,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。
他往后一看,顿时气上心来,只见一个年轻的侍卫骑在马上,弯着腰同车里人说着话,耳朵后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热的,红到了脖子根。
而窗子上趴着的那个,眉目含笑,长长的睫毛在余晖里染成了金色,红唇微张,妖精似的吐出一缕雾气,散在寒冷的空中。
像是很开心。
……岂有此理。
真是岂有此理!
楚青崖呵斥:“把那混账叫来,说的话给本官原原本本重复一遍,若有半个字不敬,剥了他的皮!”
玄英默默地去把人拉过来,江蓠看到前面的车窗伸了半个头出来,一双眼似要冒火,对他挑了下眉毛,然后微笑着钻回了车里。
看他生气,心情好多了。
她对阿芷叹道:“你姐夫这个身份麻烦得很,以后我们身边不跟三五个人都没法出门,也不知道能不能去外城逛逛,娘说那里有许多卖烤串和熟水的。”
这边楚青崖听着侍卫如实道来,太阳穴直跳,“你怎么回她?”
“我说大人查案去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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