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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推开他的手,无力地将头倚在车窗旁边:“开车吧。”
薄宴淮凉凉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找出一件自己备用的西装,丢到她身上。
安凝没有动作,薄宴淮也没再搭理她,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。
司机没敢回头,弱弱地问了一句:“要不要就近找家酒店,您二位身上都湿透了......”
薄宴淮搁在座位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一直震动着,安凝听不下去地撇了眼来电显示,声音有些嘶哑:“安柔的,你不接吗?”
薄宴淮接通电话,安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,相比于昨天,她的声音少了些虚弱,多了些亲昵。
“宴淮哥哥,我妈妈做了些你爱吃的菜,晚上来我家吧,咱们一家人一块儿聚一聚!”
薄宴淮偏头看了安凝一眼。
这里离安家很近,她浑身湿透,状态看不起来有些糟糕,正好她也很久没有回安家看看了,就当是陪她。
“嗯。”
电话挂断,薄宴淮开口:“去安家别墅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安柔确诊了重度抑郁,到了安家,不要做过分的事情刺激她。”
安凝没出声,这算是警告吗?
她今天见安柔,觉得她精神还不错。
算了,薄宴淮说什么就是什么吧。
“我就不去了,你随便把我放到哪里都可以。”
她有些冷,还有些困,她真的很累。
安家那些人,她更不想见。
薄宴淮盯了她半晌,看她脸色苍白昏昏欲睡的样子,终究没跟她计较,还是带着她一起去了安家。
安家人早早就准备着迎接薄宴淮的到来,只不过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安凝,一时间有些不自在。
安凝心中难过,原本应该与自己最亲近的父亲和哥哥们,如今都站在安柔母女身边。
一家人围着薄宴淮嘘寒问暖,她被晾在一边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安父蹙着眉,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样子:“进来吧,去洗个澡,再换身衣服。”
安柔见父亲出声,也热络地上前拉着安凝的手:“安凝姐,你看你都湿透了,我带你去楼上洗个澡,再让李阿姨给你找件干净的衣服换上,别客气,就当自己家里一样!”
安凝默默抽出自己的手,虽然面无表情,可心里确是剜心剜肺般地疼,明明这里,也是自己的家啊。
三年没回安家,这里早就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,她的房间被堆满了杂物,原本属于妈妈的私人调香室也被改成了佣人房。
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看去想。
安柔将她带到浴室,双手环抱倚在门边看着她,似乎有话要说。
“有什么话直说吧。”
安凝就见不得她那副做作样,直接开门见山。
安柔倒也没客气:“和薄宴淮离婚吧,他不喜欢你,就算你拖着,他最后也一定会回到我身边!”
安凝闻言淡淡一笑:“安柔,我记得我跟你说过,薄宴淮不会娶你,更不会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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