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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据冷冷道:“我不喝酒。”
荆陌“啊?”
了一声,惊讶至极,“你竟然不喝酒?”
他看起来无酒不欢,结果却滴酒不沾。
宋据移开视线,阴鸷的目光顺着玄霜宫屋脊,延伸至远方。
极目眺望,整片无念宫尽收眼底,整齐巍峨的灰墙碧瓦连绵成片。
宫阙之外,隰海汪洋浩瀚,漫无边界,横无际涯。
像是如今的他,堕入茫茫烟波,迷失方向。
他这辈子走捷径修炼邪术,修为突破元婴后再难精进半点,甚至现在饱受邪功反噬的折磨,元神时时刻刻像在被人生拉硬拽,只有使用凤芨草,才能获得片刻安定。
但他不后悔。
邪功反噬有什么关系?修为不能增长又有什么关系?
至少仇人已死。
心愿了了,整个人都变得松懈。
每天不是数着无念宫的绿瓦虚度光阴,就是像个游魂野鬼徘徊彷徨。
反正元婴修士寿元长,慢慢耗、慢慢耗……总有耗死的一天。
荆陌一口一口抿着灵酒,只觉味道甘醇清冽。
他忍不住问:“宋据,你为什么不喝酒?”
“辣。”
辣喉、辣心、辣肺,总会让他想起不好的事。
荆陌闻言朗声笑了起来,往宋据怀里塞了一坛酒,“这酒你放心好了,是甜的!”
宋据置若罔闻,漠然地将酒坛搁旁边,转身躺下,又抓来树叶盖回眼睛上。
……
“愣着干嘛?喝酒啊!”
满脸络腮胡的粗鄙刀修,狠狠捏开他嘴,端起酒杯往他嘴里猛灌,“喝啊!
你倒是喝啊!”
五六岁的孩子哪会饮酒?
他害怕极了,使劲儿挣扎,双目惊恐地望着花楼房顶上瑰丽明亮的流苏宫灯,眩晕惶恐。
烈酒不知是不是呛进了气管,辣得他鼻涕眼泪直流。
“哎哟!
赵大哥!”
袁妈妈挥着绣帕快步走来,从刀修手上将他救出,谄媚着赔笑,“寒臣还是个孩子,他哪儿喝得来这些东西。
你让他喝,莫不是糟蹋么!”
况寒臣躲在袁妈妈身后,小脸胀红,弯下腰剧烈地咳嗽,五脏六腑都好似在灼烧。
袁妈妈向刀修道过歉,一手拎着他衣襟,一手叉着腰,扭过头横眉怒喊:“鹂娘!
鹂娘!”
叫了两声儿没人应,她拔高音量,咬牙搓齿,“况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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