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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于丛大学毕业的事。”
姜清昼言简意赅,“你做的吗?”
姜郁善眼皮跳了跳,面不改色:“他是谁?”
姜清昼阴着脸,顶了顶腮。
“都多久了。”
她压着嗓音,“你外公生日,别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,不想跟你吵架。”
姜清昼感觉到了很难抑制的愤怒,声音很低:“你到底干什么了?”
“你干什么?”
对方语气尖锐起来,“你现在想做什么不是都让你做了吗?干嘛说这些不像样的事?”
“什么叫不像样?”
姜清昼眼神有点发狠,最后没骂脏话,“我问你到底做什么了?”
“我不知道你说什么。”
姜郁善扬着下巴瞪了回去,眼角的皱纹明显,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现在不是什么都依你了?”
“明明是你什么都想要。”
姜清昼冷笑,“什么都要别人满足,不达到你的目的就不罢休吧?”
姜郁善厉声喊他:“姜清昼!”
他毫无反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,脸上没什么活气。
“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!
我不是没管你了吗!”
姜郁善语气软了点,但依旧强势:“不是我拉扯,你能长到这么大,过得这么自在?”
姜清昼没说话,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。
“你不要再给我搞哪出啊,你不想来寰宇就不要来!”
姜郁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愈发远了,从高傲变成了不明显的惶然。
车里没烟,也没有打火机。
姜清昼忽然觉得自己很蠢,在开着窗的车里坐了会,摁了摁喇叭,示意门边站着的人。
角落里跑出来两个裹着风衣的人,替他拉开了高而黑的铁门。
下山的路不算蜿蜒,两个车道上的白线清晰可辨,四周山峦起伏,墨黑的苍穹有朦胧的几点星星,是城市里不多见的场景。
路灯间隔很窄,深灰色法拉利的车影飞快地变大又压缩,光源跳跃着往后跑,自生自灭地消失在尽头。
姜清昼分出只手订机票,最近的一班是凌晨十二点半,距离起飞还有四个多小时。
他思绪和脸色一样木,几乎静止了。
订了票便往机场开,姜清昼开了几分钟,心脏猛跳起来,是种迟来的忐忑,越跳越快,有亢奋过头的预兆。
他想起来昨天的这会,还和老黄在江边吹风,笼统地把于丛毕业那年听了个大概。
“我也不是特别清楚。”
老黄叼着烟总结,“只知道你妈妈来过,姜总嘛?”
姜清昼浑浑噩噩地折腾了一天,什么结果都没得到,可耻之余又想给于丛发消息。
他把车停在路边,克制了一会心慌的感觉,手比想法快,打开了和于丛的聊天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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