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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有斐呆住,稚嫩的面皮忽红忽白,眼眶渐渐泛红。
刘婵娟冷笑,荔水遥接过兰苕递来的冷帕子敷眼睛。
蒙蕙兰长长的吐出一口混沌浊气,竟露出了一点笑模样,扶着云鬓道:“弟妹,这个发式我极喜欢的,多谢了。”
刘婵娟抬起手臂,虚空里使劲点了蒙蕙兰两下,哭道:“你脑子里被他塞的狗屎可算清干净了,我的傻闺女啊。”
荔水遥对蒙蕙兰点点头,当即对虎翼道:“立刻紧闭府门,按照大将军给你们下达的军令,该如何便如何,全府的安危都仰仗你们了。”
“请老夫人、夫人放心!”
生死之战(二)(大结局)
“瞎了你的狗眼,我的车架也敢搜!”
长乐站在飞鸾辇车上,一剑鞘砸在一名金吾卫的红缨盔上,“我给母后侍疾已有七八日,只不过昨日出宫回我自己府上歇一日,今儿你就不认得吾了?”
长乐越说越气,伸出剑尖挑起这名金吾卫的下巴,冷笑道:“看着吾,吾是谁?”
金吾卫两股战战,嗫喏道:“长、长乐公主殿下。”
“啊,你竟然还知道吾是长乐公主,母后病重,吾心急如焚,日渐暴躁,正愁没个出气的地方呢,再敢拦吾的车架,吾一剑捅死你!”
话落,用剑背一拍自己的马夫,“走!”
守宫门的金吾卫见状,个个都怕白白做了暴躁公主的剑下亡魂,哪里还敢拦,纷纷退避一旁。
飞鸾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静安宫门外,长乐兀自下车,大步而入,衣袂飘飞,随侍的女官宫婢小跑着才能跟上。
长乐一看见迎出来的女史就立即问道:“父皇今日来过没有?”
女史摇头,悲戚低头。
长乐抿抿嘴,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微翘嘴角,看起来是笑的样子。
“母后,昨日我不在,可有乖乖吃药?”
说着话走入寝殿,三步并两步来到榻前,双膝往脚踏上一跪就去看皇后的脸色,但见又比前一日暗沉了两分,她的心也跟着又沉了两分,伴着酸楚。
“扶我起来,今日倒觉得精神头很好。”
长乐接过女史递来的靠枕塞在皇后背后,笑道:“我便说,日日按时吃药,母后这老毛病就会好转的。”
皇后点点头,握着长乐的手道:“是我不见他,他是皇帝,你要恭敬,不要替我抱不平。”
瞬间,长乐红了眼,“他总是以皇帝之身压服母后,让母后不得不做出选择,何其无情,何其残忍,母后病重难愈也是从这根子上来,让儿臣如何能不恨!”
皇后欣慰,笑望她,“到最后,竟只有你心疼我,陪着我,你那些哥哥们啊,都恨我偏心,都在等,等我咽气,好孩子,他们的争斗你别参与,甭管谁赢了谁输了,你都是尊贵的嫡公主。”
长乐把脸轻轻贴到皇后虚软的腹部,闷闷的哭起来。
皇后摩挲着长乐的后颈,玩笑道:“这会儿就把眼泪哭干了,到我真正闭眼的时候还有吗?”
魏王府。
人逢喜事精神爽,是秦云吉今日的写照。
这会儿正画兴浓厚,在花园凉亭里挥毫泼墨绘钟馗。
长史提着衣摆急匆匆走到跟前,拱手就道:“启禀殿下,镇国公府果然有动作,今日一早就召集了府内仆婢,发给银钱遣散出府,凡是踏出坊门的全被咱们的人抓了回来,殿下,这些人该如何处置?”
秦云吉直起身,直勾勾望着自己画的钟馗,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,龇牙笑道:“这不对,钟馗怎么都算一尊地祇,不该只有鬼恶之气而无神性,这神性需得兰溪居士来添。”
话落,大笔蘸墨,在宣纸上打下一个大大的x。
“那里头可有蒙炎的至亲女眷混入?”
长史立即道:“卑职亲自挨个验看,无。”
“那就暂时关进水牢,待得尘埃落定,确认无用了,通通弄死堆花肥。”
“是。”
秦云吉扔下毛笔,背手在后绕着画案转圈圈,兴奋的道:“由此可证,蒙炎真的快死了,说不得已经死了,只是秘不发丧。
我猜测,老二那一伙会在母后薨逝时,借口进宫奔丧为名发动宫变,静安宫里的钉子传回消息,母后面如金纸,指甲发乌,夜里神志不清时有撮空理线的症状,这都是快死的征兆,快了快了,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身临其境的地狱之景了,她一定能为我画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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