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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是,就算走黄泉,我也得寻个娇俏美人相伴。
同你?实在煞风景…”
姜馥迩被他骤然转变的语气一噎,舌桥僵了半天,最后只狠狠瞪他一眼。
只是眨眼功夫,邶恒已轻巧跃起,犹如化作雨中云雾,踏着拱门木篱之上飞速抵近青石洞口顶端。
也不知是他动作太快避开了洞内监视,还是因洞内正在紧锣密鼓准备下次攻击。
姜馥迩刚强撑着坐起身,躲到一处将将被茅草顶棚遮蔽的木桩下,只听身后院落中已传来尖声嚎叫,听得人头痛欲裂。
她这才松口气,毕竟方才她半路偷袭匪寇时,想自己寻着机会撤退的。
未曾想身手全让努力保护她的海松看了去。
即便此时,她依旧记得海松满目愕然。
若是他活着出去,必然会将此事报给安阳侯,而那时她又岂能躲过四处官兵追查?
本是想将所剩无几的迷蒙虫扔进洞内,奈何她追到洞口已然释放不出轻功,又遇上洞口放箭抵抗,这才无奈留在篝火处等待时机再进攻。
那迷蒙虫常用做迷人眼目,叮咬人不说,还能致人四肢麻痹,五步内必然腿脚瘫软。
这时候若是再沾了火星便能轻易引发一场火难,被叮咬的人一个也跑不了。
虽说手段残忍,却是逃命的好掩护。
只不过,这一切却都是她临时起意,与柔黎此前的计划大不相同。
正思忖此前计划哪里出了问题,她忽感一阵疾风落近。
邶恒轻盈落地,游丝飞絮般不动声色。
而他肩头箭杆已被利器削断,只剩了拇指长的一段裸露在外,倒是不再妨碍他任何动作。
伴随洞内嘶喊,姜馥迩逐渐闻到焦炭气味。
未等她张口发问,邶恒已蹲在她面前面无波澜问:“你刚说海松进了洞口?”
被他突然一问,姜馥迩略感心虚,点头。
也不知道邶恒打算怎么做,却忽见他神色一松。
“小姨娘恐怕不知,海松的雨披涂了特殊材料,既防水更防火。
我该多谢小姨娘献计,为他铲除敌党。”
言罢,姜馥迩眸中划过一抹异色,她就知道邶恒绝不可能这么轻易上当。
雨滴顺着她长睫滴落,于那张吹弹可破的脸上辟出两道泪痕般的亮色,看着凄楚又彷徨:“我刚救了你,你总不能恩将仇报。”
即便她此时佯装柔弱,邶恒也丝毫不会上当。
“也不能助纣为虐,乱杀无辜吧?!”
自知无计可施,姜馥迩抿唇不语,眸色透着不安。
邶恒从戳地残箭中捡回姜馥迩方才掉落的荧光匕首。
边慢条斯理擦拭上面泥泞,边问:“小姨娘大费周章,就是想出逃?”
见他把夜荧收入自己囊中,姜馥迩没理会他发问,而是立刻阻止:“洞内匪寇不知有多少残余,大公子即便出于自保,也不该此刻收了我的兵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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