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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揉揉眼查看门扉,见无异常又换了倚墙姿态,继续昏睡。
房内,邶恒将姜馥迩放于窗前软塌,随即转身要走,冷言冷语交代:“留扇窗,等人送药来。”
尽管昏天黑地,视野不佳。
姜馥迩依旧用棉毯将自己围裹,遮掩湿体弊态,无奈笑道:“大公子说笑吧?你手下那群怪物岂不趁送药剥了我的皮?”
听着姜馥迩语气恢复气力,邶恒挑眉,转首望她的眼中多少新增质疑。
“小姨娘莫非是无碍了?”
姜馥迩自觉并未流露丝毫破绽,依旧以手遮掩,状似虚弱轻咳。
“即便我略懂武艺,也不敌这水蛭酷刑。”
邶恒静默,背对她的脸不见神色,多少另姜馥迩心下坠坠。
直到他忽然冷笑,笑声透骨寒彻,“小姨娘装了一路,是想拖住我?”
被他看穿,姜馥迩幽瞳闪烁,恍然一惊。
她也不知哪里出了破绽,可当下无力细思。
若此时放他回去,他定会细细查探昭阳阁异常,届时就怕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姜馥迩稍敛病态,披着棉毯坐起,目光跟着冷厉。
“馥迩遭人暗算受伤,大公子厌恶我也不该这样诋毁。”
邶恒侧脸,窗外绵薄月光映白他棱角分明的侧颜,尽显冷峻不屑。
“很多事呢,听天由命。
既然我无力保你,那便就此了结,也省得再给我添了麻烦。”
这口气淡漠寡情。
难道真的就此作罢?又或是激将法?
姜馥迩一时间摸不到他脾性,更觉他莫名,追问:“那大公子为何救我?”
邶恒又恢复那张高不可攀的孤高面孔,嫌面罩碍事,干脆一把扯下。
“小姨娘明知故问。
只是你夜路走得多习惯了当鬼。
如今知晓个秘密,怕是想借此将我抽筋吸髓。”
姜馥迩悠然起身,软毯斜挂肩头,半露香肩玉背。
她恢复了往日语气,却娇柔三分:“大公子也不必将人想得那样坏,只是我发现即使那群怪物不受你操控,在你身边还是能暂时保我安全的。”
听到身后细微脚步声靠近,邶恒侧首斜睨月下纤影:“可惜想你死的人太多,我便不想再惹麻烦。”
姜馥迩走至他身后两步处停住,眸色越发黯淡。
“馥迩不解,大公子方才在冷苑两次施救,怎么心意说变就变呢?”
这说的自然还有他在冷苑小屋用石子打破木门,试图中断那两个下人往瓮里倒毒物。
见邶恒此时不屑一顾,姜馥迩多少自责急功心切,忽略了什么细节。
可她目下别无选择,只能想方设法将他留住。
于是她匆匆开口:“我并非言而无信,只是那日劈开那黑衣怪物面罩后惊魂未定,今夜又差点命丧毒手,眼下仍担惊受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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