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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几个关隘还好说,但以他的势力,恐怕我们无法顺利到西梁。”
柔黎语气沉重,似是紧密思考过,并无随意。
姜馥迩这才后知后觉停住正随意摇摆的小腿,阴雨朦胧中向她看去。
即便安阳侯好骗,那邶恒呢?
离了府,他身边那群怪物会放过自己么?
姜馥迩沉默下来,她踌躇是否该将邶恒的事全数告知柔黎。
可她担心,若柔黎知晓分毫,会不会像自己一样,惨遭追杀?
姜馥迩指尖悄然摸到手肘上的白玉。
甚至她还不知,这玉是否能救命。
见姜馥迩忽然心事重重,柔黎正色追问:“话说回来,这几日发生了什么?你身上的刀伤怎么来的?”
再三斟酌,姜馥迩只将夜探昭阳阁,自己受罚等事草草交代。
至于黑衣怪物,还是决定先隐瞒,日后有机会再坦白。
她象征性揉揉酸胀肩膀,以此掩盖扯谎的心虚。
“昨夜本想在府外刺杀,但没打过,他伤了我。”
柔黎定睛回望,一脸不可思议。
“这么说他确实武艺高强?”
姜馥迩咬唇,卖力点头。
也不知柔黎是否怀疑,只见她双眸变得阴晦幽深,似是陷入沉重思考。
怕她起疑,姜馥迩又连忙补充:“不过,我也攥了他小把柄,一时半会恐怕不会泄露我身份。”
柔黎垂睫,为姜馥迩梳理长发。
看不到她表情,姜馥迩心里七上八下,半晌,才听身后的人倦怠开口:“即便如此,我们也不能再呆下去。”
话音刚落,柔黎房外就传来一阵踏水而来的脚步声。
柔黎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又按照刚才姿态躺回木榻,姜馥迩则是稍理衣衫,上前迎门。
“七娘子,医官被隔在花苑外的甬道了。”
门外乖巧站着个衫襦尽湿的侍女,头上发辫也被雨打透,抹了油似的贴在头上。
“为何?”
姜馥迩疑惑,毕竟安阳侯答应她每日辰时五刻命医官来给柔黎诊治的。
柔黎苏醒并未泄露,谁会此时拦下他?
侍女用袖口抹了把脸上雨水,受惊似的补充道:“连接花苑东侧的甬道上爬满了蜚蠊,一个个有小石子那么大,给扫洒奴仆都吓坏了。”
姜馥迩眼中微不可察地闪烁异芒,宽袖下的手下意识拈了拈昨晚的玄色香囊。
“花苑东侧,离哪位姐姐庭院近些?”
侍女未及思索,信口拈来。
“自然是六姨娘,她说花苑东侧近秋菊堂,所以一进府就被侯爷赐了旁边的院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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