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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需要。”
明昼淡淡地看着他,说,“联姻只是合作方式的一种,我的病症也有许多可供解决的方案,同林思睿结婚一定是我所有合作方式里最差的一种。
还是说,您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,来测试我是否还足够听话。”
明昼把话挑得太明白,倒叫明郑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明昼却看着他,一针见血道:“看来我花心滥情的父亲的确给您带来了很大的困扰。”
的确,当时明喻掌控明氏的时候,明氏一路衰颓,所以明郑成才强撑着没有痊愈的身体,回到明氏重新坐镇。
“您没有办法掌控所有事。”
明昼说道。
这话称得上是冒犯,明郑成显然也被气得不轻,那双干枯的手不断地颤抖着,但最后,他却忽然冷静了下来,静静地盯了明昼说:“从你很小的时候开始,我就知道,你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。”
“尽管我很听话。”
明昼补充。
“尽管你很听话。”
明昼看着他,没有再说话。
明郑成的眼睛仍旧冷冰冰地说:“你最差的选择不是和林思睿结婚,而是继续和你身边养的那个纠缠不清!”
明昼抿了下唇,没做反驳,说:“我有我的安排。”
“所以你这次来,就是想让我别再插手你的事?!”
明郑成目光如鹰隼,死死地盯着他,大声质问。
很难想象他这样枯瘦伛偻的身体里,还能发出这样洪亮的嗓音,掷地有声,伴随着窗外突然呼啸起来的风声,叫明昼的耳朵都一时有些发懵。
但他仍平静地点了下头,说:“是的。”
剧烈的情绪起伏,让明郑成的呼吸有些困难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呛咳。
明昼起身,给他倒了杯热水来,一边顺着他的背,一边看着他喝下了这杯热水。
明郑成摆了摆手,叫他离开。
明昼又重新坐回椅子上,看着明郑成费力地调整着呼吸,脸都涨得通红,许久才重新恢复过来。
这确实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,就算还想再掌控一整个硕大的明氏,恐怕也是有心无力。
明昼忽然意识到,今天这一场谈话,或许本身就是明郑成的一个试探。
他动了动嘴唇,想说些什么,但明郑成却抬起了手,说:“你走吧。”
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了。
也不需要再谈论下去。
明昼顿了一下,说:“谢谢爷爷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了。
书房重新陷入寂静,只剩下一个老人费劲的呼吸声。
良久,明郑成恢复好了,门外管家敲了敲门,说:“老爷,明少爷已经走了。”
明郑成嗯了一声,表示知道了。
明昼不是个听话的孩子。
这个孩子情感淡薄,总叫人喜欢不起来,所以明郑成只顾着将他打造成自己最理想的继承人,并没有顾及过他的想法。
或许也正是因为他情感淡薄,才会明郑成的所有安排都全盘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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