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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毛遂自荐的语气太笃定,纪慎语只好乖乖奉上卷子,他原本认为丁汉白是不爱学习的那类人,待题目讲完,稍微有些改观。
丁汉白说:“我打小数学就好,适合做生意,英文也可以,那就适合做大生意,与国际接轨。”
纪慎语被这逻辑折服,问:“那语文好适合什么?”
“语文好?”
丁汉白一顿,“语文好就能言善辩,不过语文好还不够,要体育也好才行。
因为能言善辩易生口舌争端,严重了招人揍,要是体育好就跑得快,溜之大吉。”
纪慎语哈哈乐,趴卷子上笑得前仰后合,不知道丁汉白在逗他,还是认真的。
渐渐的,书房内只有他的笑声,突兀,他便止住安静下来。
丁汉白将白玉握得温热,也终于静心拿起刻刀。
翻页声清脆,纪慎语再没遇见解不出的题目,可是解得太顺利难免松懈,生出点困意。
他这两日没睡好,困意一来如山洪海啸,放低身体再起不来。
身旁的动静停止许久,专心雕玉的丁汉白好奇扭脸:“这家伙……”
他见纪慎语趴在卷子上酣睡,压着半边脸颊,指间还握着笔。
直到他雕完,起身时椅子磕到,纪慎语才悠悠睁眼。
“作业还写不写了?”
丁汉白问,“不写就回屋睡,省的口水流一卷子。”
纪慎语仍趴着:“你这就雕完了?”
丁汉白点头,递出白玉鼻烟壶,那烟壶短颈丰肩,器型方中带圆,重点是毫无雕刻痕迹,活脱脱一块玉豆腐。
纪慎语这下坐直了:“只出轮廓,素面无纹,你偷懒?”
他看丁汉白不答,心思一转顿时醒悟:“这料……”
“上乘的和田玉籽料,谢谢你这么会挑。”
丁汉白十分满意,满意到多雕一刀都怕喧宾夺主。
等掏了膛,抛了光,毫无绺裂的白玉鼻烟壶堪称完美。
纪慎语拿着把玩:“师哥,玉销记的东西加工费很高,那这个素面的怎么算?”
丁汉白答:“这素面玉烟壶是乾隆时期流行的,叫‘良才不琢’,同型有一对在书上记载过,值十几万,那这个单只大概三到四万。”
纪慎语爱不释手:“我是不是能领一半功劳?等卖出去我要向师父邀功。”
掌心一空,鼻烟壶被丁汉白夺回。
“美得你。”
丁汉白大手一包,东西藏匿在手里,“我不卖,等到五十岁自己用。”
纪慎语稀罕道:“还有三十年,你都安排好五十岁了?”
丁汉白说:“当然,五十岁天命已定,钱也挣够了,手艺和本事教给儿子,我天天玩儿。”
他讲得头头是道,纪慎语提问生女儿呢?他回答:“我有原则,传儿不传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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