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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自她过去誊抄练字的那本诗集。
霍决由下而上注视她,声音很轻、又很低地问,“这什么。”
时闻双手顺势环住他脖子,一本正经答,“情诗。”
霍决视线锁定,淡声追问,“给谁。”
与少年时期一模一样的对话。
但这一次,时闻没有再回答说是博尔赫斯。
“给——”
她装模作样思考。
而后微微弯了弯唇,捏着他的耳骨,低头在他眉间亲了一下,“我的小狗。”
携着苦橙叶香气的湿润发丝,徐徐落于他面庞,像细柔的茧丝,将他漫不经心地围困起来。
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,好像总是有数不尽的时间可以浪掷,总是会忍不住望入彼此的眼睛,嗅着彼此的气息,黏黏糊糊地吻在一起。
嘴唇冷而甜,充盈薄荷的清凉潮气。
一点点含吮得发烫,像在慢条斯理地分享一支晒化的冰淇淋,啾啾地亲出明显水声。
偶尔由时闻掌握主动权的时刻,霍决就难得表现得逆来顺受。
声音轻,动作也轻,没有往常那么用力那么凶。
那只手抚在她背,顺着脊骨一节一节轻柔地数,但没有被允许更深入。
“goodboy”
时闻玩心起,捧着他的脸,亲昵地从眉峰、眼尾、鼻尖一路亲到唇角,用夸小狗一样的句式温声软语夸他,“好乖好乖。”
这么不上不下地逗得有些过分。
霍决追着亲了几下没亲到,彻底没了笑,面无表情别开脸,语调冷漠,动作却黏人,右手警告地掐住她的腰,“…不想做别招我。”
时闻哼笑一声,直起身来,很不客气地提要求,“我要吃艇仔粥和班尼迪克蛋,不要放培根和牛油果。”
霍决闭了闭眼,调整呼吸,摸到手机打给管家,让厨房准备早餐。
时闻将长发挽到背后,蹙眉不满,“你在家,你不给我做吗,偷懒?”
霍决有点烦躁地挑眉,脸很帅又很臭,示意她往下看,“我这样,你又不管我,要我怎么下去?”
时闻抿了抿唇,绷了几秒,没绷住,弓身捡起床尾凳上的一件卫衣丢过去,冷哼,“麻烦精。”
说罢,不再惹他,怕被捉住,转身几步溜进衣帽间,留他自己一个人慢慢平复。
回国落地之后,她的行李箱消过一遍毒,就被推进了衣帽间里搁置着,迟迟没拆。
缓了几天,精神恢复许多,得抓紧处理一下胶片,抽空进暗房冲洗。
行李箱打开,其中一半是摄影器材,各类胶卷都写好标签放置在密封的铝箔袋中。
时闻盘腿坐在地毯上,分门别类拿出来,逐样逐样排好冲洗顺序。
另有不少一次成像的宝丽莱照片,都仔细收纳在不同颜色的隔栅相纸盒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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