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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秋砚赶紧说:“没关系的,我可以在房间打游戏!”
关珩瞥他,慢条斯理说了句:“不打游戏。”
宁秋砚:“……”
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关珩真的听得到楼下的声音,早就在嫌他打游戏太吵了。
关珩接着问:“在养殖场都看什么了?”
宁秋砚不自觉被牵着思路走,答道:“牛、羊,一些鹿,还有鸡鸭鹅。”
他顿了顿继续道,“还看了屠宰场。”
“害怕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看见那么多血,害怕吗?”
关珩重新问了一次。
车子开过更为茂密广阔的树林,行驶到了主路上。
夜空星河高悬,道路两旁白雪皑皑,风景因无声而变得更加壮丽。
整座渡岛只有他们一条路,也只有他们这一辆车。
关珩询问的方式让人觉得其中或许有别的含义。
他的肤色依旧苍白,泛着冷感,但夜色又使他看上去容光焕发,这是一种相悖的美感。
关珩属于夜晚。
宁秋砚畏惧这样的关珩,也害怕淋漓的鲜血。
他选择了折中的回答:“屠宰场太血腥了,我在那里觉得很不舒服。”
关珩:“不舒服?”
宁秋砚应了,说:“我看见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,母羊给它喂奶,毛绒绒的很可爱。”
关珩“嗯”
了一声,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宁秋砚说:“小羊羔迟早会长大,长得足够肥了,就会被送去宰杀,再可爱也只是一时的,逃不过被开膛破肚的命运。”
像那头挂在墙上,死前双眼圆睁的牛。
关珩听了这回答,很自然地说:“养殖场负责了岛上所有人的供给,肉类、蛋类,人体生存所需的蛋白质、矿物质,还有满足口腹之欲的各种食材组成。
包括你在渡岛吃的每一顿餐食,都来自养殖场。”
宁秋砚点点头,渡岛在许多方面都是自给自足,这一点康伯早就告诉他了。
关珩又说:“如果你不把那里看做动物的乐园,而是将它们看做圈养的猎物,那么等它们变成盘中餐时就会好受很多。”
道理宁秋砚都懂,他也没有怜悯所有家畜的圣母心。
可亲眼所见还是觉得残忍。
“养殖场那么大,怎么没多少人在那里工作?”
宁秋砚不愿继续想下去,就换了另一个他好奇的话题。
“我只遇到了一个人,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也在船上,我们一起上岛,他也姓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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