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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秋砚不情不愿地说出事实:“这么大一个人还想妈妈。”
关珩有一阵没有说话,再开口时,讲的话有些出乎宁秋砚的意料:“我已经快想不起来母亲的模样了。”
宁秋砚抬头,忘记了难堪:“你很久没见她了?”
“很久了。”
关珩说,“她去世的时候很年轻,才二十二岁。
也就比你现在大一点。”
关珩的母亲也去世了?
宁秋砚在想,关珩的母亲一定是个美人。
又想,那么年轻就结婚生子,关家和他想象中似乎有些不一样。
关珩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,也没有对他进行他不想听到的安慰。
有的痛苦是不需要进行排解的,至少成年后他就明白了这一点,人们会愿意让它在心中停留。
“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。”
宁秋砚低低地说,“医生说要是早期就进行干预治疗,其实有很大几率可以治愈。
我们去得太晚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,又说:“她也觉得这首歌很好听,还说要给我写歌词。”
关珩:“所以你就放弃了原本的追求。”
宁秋砚猜,陆千阙肯定查过他的资料,并且告诉过关珩了。
他能来渡岛,肯定不会是一个草率的决定,至少经过了好几道把关。
所以陆千阙才说他单纯。
他们又拼了几块拼图,关珩叫他去睡觉。
关珩说:“今晚不要拼了。”
宁秋砚难得没有听话,他坐在那里低着头,少年人的肩膀线条很清瘦:“我想再静一会儿。”
一只手伸到他面前。
和这晚下车时一样,关珩示意他搭上自己的手心。
“不拼了。”
关珩不容置喙地说,“跟我来。”
宁秋砚迟疑地把手放上去,就被关珩拉了起来。
这一次关珩没有马上放开他,他很快感受到了关珩的体温,和他想象中一样,是微凉的,似乎比常人的体温要低很多。
但几乎是在关珩握住他手掌的一瞬间,他就忘记了思考。
关珩正拉着他的手这个事实让他的心跳得快极了,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,只要和关珩在一起,他的身体就不听自己的使唤,总是出现这样奇怪的反应,完全无法自控。
关珩比他高许多,被这样拉着走到走廊上,宁秋砚只能难以自持地去看关珩的侧脸与背影。
方才在难过什么都忘了一干二净,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:关珩会不会听见他胸膛中那狂乱的心跳。
他们停在一个黑色的房间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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