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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珩的声音在头顶上方。
“太脏了。”
宁秋砚还是坐起来了,有点不能忍受地说,“好腥。”
宁秋砚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关珩摸了一把,像陆千阙揉他的头发那样,但关珩做起来要敷衍一些。
莫名地,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发热了。
后知后觉的委屈与愤怒在心里燃起了火苗,他们之前的约定里并不包含这样的内容,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敢提,谁知道关珩会不会直接咬他一口?
关珩说:“吃点东西才可以去洗澡。”
或许关珩并不擅长照顾一个人类,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,低血糖的时候不能洗澡。
宁秋砚别开脸,没吭声。
他坐在床沿,关珩就蹲下身子,抓着他的手看他的脸。
这情景像大人哄小孩。
关珩长发挽在耳后,神情平和,那双眼睛又恢复成了墨一般的黑色,先前的一丝嗜血的深红色似乎沉入了眸中的深海。
他长得那么好看,任何人被这样的关珩看着,都难以忽视他的目光。
宁秋砚想到古书里的一个形容,美极必有妖。
当然关珩一点也不妖,他的气质总让宁秋砚想到山间的清风,抑或是草叶的晨露,总之和那个逼着他杀羊的魔鬼不一样。
“害怕了。”
关珩似乎又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关珩,“还是觉得受不了?”
宁秋砚仍没说话。
他们之间有这样的情况,好像是第一次。
关珩最后淡漠地说:“你面对的是恶魔,不要把我们幻想得太美好。”
宁秋砚休息了一天,到了晚上,康伯告诉关珩,宁秋砚吃不下饭。
关珩从工作中抽出视线,分了一丝注意力出来,询问道:“都做了些什么菜?”
康伯报了下今天的餐食安排,有荤有素,营养丰盛。
关珩听了说:“这几天换成全素的吧,不行就做点甜品。”
康伯允了。
这天宁秋砚醒着,但没上楼来找关珩,也没有去他的拼图室。
上次摆着的拼图是什么样子,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,关珩对此未提一词。
康伯心里有数,对关珩说:“您不要担心,他慢慢就会适应的,小宁是个坚强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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