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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秋砚立即闭上了眼睛,浓黑的睫毛剧烈抖动,这次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领口被微凉的手指拉得更开了一些。
关珩没有怜悯心。
他的气息离得很近,宁秋砚听到他在耳边说:“……好了。
我会尽量轻一点。”
和手指同样冰凉,但更加柔软暧昧的触感,出现在了宁秋砚脖颈的皮肤上,很轻,也和语言一样温柔。
那是关珩的嘴唇。
宁秋砚跪着,关珩比他高大很多,以一个绝对掌控的姿势,自上而下俯身将他包裹。
那属于关珩的木调淡香铺天盖地,几乎让宁秋砚溺毙其中。
像雾桐的雾,渡岛的雪,寒光凛冽的刀。
一种刺痛,伴随着麻痹感清晰地从颈侧传来。
以及尖齿刺破皮肤的声音。
那个瞬间,宁秋砚心中蔓延上一层正在被猎食的恐惧,它来自心底深处,是猎物对危险的敏锐感知。
关珩正在吸他的血,他们离得这样近,他能感觉到关珩有力的手指正扣着他的后脑勺,能感受那指腹的微凉温度,也知道关珩冰凉的发丝正垂落在他的颈侧。
更能清晰地听见,他体内的新鲜血液正在进入关珩的食道。
“咕咚。”
吞咽的声音。
宁秋砚完全无法动弹,不过他不仅完全没有想逃走的念头,大脑甚至还在这样的惊惧中隐隐地产生了愉悦。
可耻,荒谬,却又有不可否认的快感。
不知是来自于他的内心,还是来自于吸血鬼的毒素麻痹。
所有的感觉都朦胧,视线也迷茫。
但过程短暂极了,好像只有几秒钟,就停止了。
也有另一种可能。
宁秋砚认为或许和上次一样,是他的感知出现了问题,因为被吸血,所以有两三分钟的断片。
他恢复意识的时候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关珩那双幽黑的眼睛。
那墨一般的瞳孔中央萦绕着一圈深红色,不再像以前一样若隐若现,只有离得这般近才可能看清楚。
宁秋砚看清了那眼神中因嗜血而起的狂热。
他视线稍微移动,掠过关珩高挺的鼻梁,苍白的面颊,来到关珩的嘴唇。
那稍显冷淡的薄唇上染了鲜红血迹,一对尖而雪白的小点从上唇边缘露出,是关珩的尖齿。
不,仔细看的话是并列的两对,一对较长,一对较短,长的那一对用来刺穿猎物,短的那一对则用来固定猎物,以便更好地汲取血液。
“呼,呼。”
呼吸的声很粗重,宁秋砚花了一点时间,才认识到那呼吸声是自己发出来的。
关珩并没有在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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