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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看不起付莺娘,付莺娘做这些,无非便是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。
付莺娘摆摆手。
“误会便误会罢。
我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我,我上赶着想要结交你,也不过是为了在府里多一分依仗。”
说着,说笑似的,自嘲道,“若我哪一日得罪了主子,被沉塘投井,也有人替我收殓。
不过,谁叫我命贱,人人避瘟神般。
薛娘子,我也不为难你,我这便走了。”
付莺娘说完,头也不回的朝外走。
“付娘子,”
阿梨望着付莺娘的背影,忽的出声喊了她一句,顿了顿,才道,“付娘子托付之事,我记下了。
不过,还是好好活着吧。”
付莺娘脚步顿了半晌,妩媚的眼蓦地湿润了一下,低低地应了一句,“多谢。”
然后,便迈着急促的步子,出了世安院。
阿梨看着她的背影,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云润见主子还站在门口,低声叫她,“主子……”
阿梨回过头,抛开心中那些不好的念头,露出温温柔柔的笑,朝云润道,“回屋吧。”
日子不徐不缓的过,正月很快过了大半,回乡探亲的香婉回来了。
她进来给阿梨磕头,身上穿着惯常那件青色袄子,年前还合身的衣裳,竟大了些,香婉裹在厚厚的棉袄里,瘦得犹如柳枝般,比年前出府瘦了不止一点。
面上颧骨凸出来,下巴尖得厉害,瘦脱相了。
阿梨忙叫她起,“香婉,快起来,别跪了。
怎么回家一趟,还瘦了这么多?”
香婉慢慢抬起头,还没开口,眼泪先涌上来了,也不出声,只默不作声的哭。
阿梨这两个贴身的丫鬟,云润活泼,香婉却是十分稳重规矩,像这样当着她的面哭出来,是头一次。
云润也被吓住了,一边扶香婉,一边道,“你别哭了,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你家里出事了?”
香婉回来的路上,只觉得自己凄惨,满心悲戚,此时见到主子和云润关切望着自己,一脸着急的模样,才觉出一丝暖意来。
她缓缓张嘴,将自己回乡后遇到的事,一一说了。
香婉家在西郊偏远的村子里,村子不大,也穷,否则也不至于卖儿鬻女。
“家里虽然穷,但勉强总还过得下去。
但我爹好赌,喝了酒就去赌,赌输了又喝酒,醉醺醺回家,就打我娘,骂我娘没给她生个儿子,打得她满头满脸都是血。
我跟妹妹被娘锁在柜子里,就听到她的哀嚎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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