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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大喜,怎么不来贺一贺?”
景安眼角余光看着东厢,他压低声音道,“你不去叶亭贞那里,反倒来了这里,就不怕他起疑?”
季沉幽幽叹口气,“横竖我与他不合人尽皆知,今日他嫁妹,我若去了,旁人不得还以为我是来抢亲的?”
他看着眼前的景安清俊雅致,哪怕穿着的喜服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,但仍然尊贵无双,心里不觉莫名酸涩。
他本是高高在上的太子,他的婚事理应最盛大,最热闹。
景安听到这话,不免觉得好笑,“全汴京的女子,你若想娶谁,还有谁能拦住你不成?”
季沉眸色一暗,但很快掩去,又露出一种由衷的欣慰。
“您如今得偿所愿,总算不枉费您对她一片真心。”
景安微顿,又朝东厢看去,没有答话。
“先不说这个了,公子可知晓郑辽平?原来郑家一直打的这个主意,把叶亭贞恶心坏了。
前几日郑辽平去了一次王府,想趁着大婚的流程还未开始,他有点机会,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,只可惜人刚到后院,就被人逮住狠揍一顿,磕头求饶,把郑家的脸都丢尽了,真是大快人心吶。”
景安不知还有这一遭,他以为郑家会老实一段时日,只可惜郑辽平是心急了些。
“那郑家呢?”
季沉摇头,“这事也是他们理亏,怨不得旁人。”
“先不说这个了,这个送公子。”
季沉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,笑的些许放肆。
景安微微不解。
“掺到酒里,浓情蜜意。”
良辰美景(四)
暮色四合,外面的喧嚣很快便散尽,带着岑寂。
木门“吱呀”
一声被推开,微凉的风灌入,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,沈荠的心不由得紧张了一瞬,身子微僵。
这一刻还是要来了。
她端坐在榻上已经半日,身子早就乏了,可此刻听觉犹为敏感,无论是他衣袍布料摩擦的飒飒声,还是平稳的脚步声,抑或是细微的呼吸声,在深夜更加清晰。
“沈荠。”
她的耳朵微微有些酥麻,身子又坐直了两分,等待着一双手挑起她的红盖头。
只是等了许久,她觉得身子都麻木了,景安还是没有动作。
“你……”
她刚要启唇,却微微一顿,倏忽感到眼前有亮光涌进,明晃晃的烛火猝不及防让她泪眼朦胧,眸光潋滟,如一朵雨后的娇花。
景安离她不过短短之距,一个坐着,一个站着,被烛火与满目的红色映衬,气氛瞬间朦胧起来。
他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庞,平日里看不出悲喜的一双眸子含羞带怯,在绯红色帷幔之下,颜色娇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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