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躲过几波往来的奴才,这人也是身手敏捷,竟真带着她跑出极长的连廊小巷,一路到了外门底下。
“他家今儿个有人中毒,这会子里头正乱着呢,待会儿咱们从西边草木后头的廊子底下走,小的早打点了门子,小姐别管他们,出了这府门就往外头跑,二爷的马车就在西边巷子口等着呢,出了这府门,就……t”
黑衣人话说了一半儿,戛然而止,辛盼珍丢掉手里匕首,害怕的不敢多看他一眼,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那枚假玉佩丢他脸上,什么话也没说,转头就往大门跑去。
不过百十步的距离,辛盼珍仿佛把这辈子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,管他是哪里派来的人,她出了这府,先出了这府里再说。
果如那黑衣人所说,两个门子都聚在旁边的小屋里说话,唯一一个坐在外头春凳上的,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,瞧着年纪也有半百,佝偻着脑袋,一垂一垂地打着瞌睡。
出门朝西,不远处就是繁华的街巷,巷子口停着一架马车,辛盼珍瞥一眼,瞧见自家的纹饰,怔愣一瞬,便想也不想地拨开车帘,瞧见马车里坐着的二哥和一行道长两个,她眼泪再也忍不住,蹲下身子,就在大街上哭了起来。
终于,她终于见了亲人。
而被她抛在身后不知道的光景,那黑衣人捂着扎在腰间的匕首,等脚步声走远,才敢直起身子,呛啷啷,匕首掉在地上,衣衫豁开口子的地方,里面赫然是一件沉沉的软甲,天玑营的样式,亏得主子英明,先叫他穿了这样宝贝。
魏士皓解开身上软甲,黑衣褪下,找了草木掩映的地方先把东西藏好,便大大方方地出来,天色渐黑,灯火也不清楚。
他走到门子歇脚的屋子,叩门进去,板起脸斥他们:“找到没?”
两个门子急出一脑袋的汗,小路总管才说早起在这屋丢了个戒指,叫他们找,可早起那会儿不是他们当值,床板子都翻了一遍,哪里有什么戒指呀?
“没……还没。”
门子抓耳挠腮,“要不……您再等等,定是小的们翻得不仔细,再找一遍,肯定能给您找出来的。”
魏士皓眼皮子掀起,那俩小子脑袋垂的更低,他忽地笑了:“猴崽子们,算你们有孝心。
罢了,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。”
放下两吊钱,“赏你们的,拿去吃酒,等回头你们哪儿瞧见了,给我送来就是。”
“哎!”
门子欢天喜地,东西虽然没找到,但得了赏赐,也不失为一件好买卖。
至于前头进来了谁?出去了谁?那会子又不是他们在门口盯着,自有盯着的人去管。
一墙之隔的街巷上,平南侯府的奴才搀着小姐起身,要扶着她坐进马车,却被二爷叫停。
“小妹?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?”
辛二一脸戒备,盯着辛盼珍打量。
今日是二皇子邀约他到此地说话的,为着避嫌,他还特意从宫里请来了一行道长,不过等人的功夫,怎么她就来了?
“二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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