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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杨氏的一脸惶恐,高绰显然镇定许多,一上来就立刻呈上手中的几个匣子。
“王爷,末将听闻王妃娘娘身子虚弱,特意命人取了家中珍藏多年的千年人参还有一些补身子的药材,请王爷收下。”
元鸷自坐到座位上后便未发一言,此刻同样没有回应。
他不开口,徐管事便不能上前去接高绰手中的东西,于是高绰就只能这么僵着一直举着匣子。
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,杨氏更是大气也不敢喘。
突然,元鸷终于开口,却是对着一直低头的杨氏。
“本王也是今日才知,杨夫人平日就很爱办这些宴会,昨日茶会,今日赏花宴,可既如此热衷,怎么连一条狗也管不住?”
杨氏一惊,忙抬头解释:“王爷,这都是意外啊,谁也不知道王妃娘娘怎么就遇上那只狗了……”
话没说完,元鸷眼神一凛:“你的意思是王妃的错,你们院子里那条路平日都不走人,是走狗的?”
杨氏面色僵住,随即抬手在自己嘴巴上一扇:“是妾身说错话!
王、王妃娘娘受了惊自然是妾身招待不周,管理不严!
都是妾身的错!”
元鸷冷冷睨着她:“杨夫人该认识到自己能力不足,未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,本王劝你日后就别再办宴会了,毕竟要是下次直接闹出人命……可就不妥了。”
最后几个字,说得轻飘飘,可杨氏却生生吓得滴出了冷汗。
元鸷说是“劝”
,后面那句话却更像是威胁。
她心底发寒,颤着声道:“是,是,妾身再也不办了……”
元鸷不再给她眼色,转而看向还举着匣子的高绰。
“高统领,今日之事看似与你无关,但本王却觉得你难辞其咎啊。”
高绰脑袋半垂着,手臂发麻,听到这话却压根无从反驳,眼底划过一道恨意,咬牙道:“是,末将知错!”
元鸷对他的顺从并没有露出多少满意的样子,只不轻不重道:“知错也得知错在何处,统领这些年忙于军中事务,内宅之事疏于管理,这样吧,你便在家中反省半个月,处理处理家事,如何?”
明知这话不是在同人商量,而是命令,但高绰还是没能忍住,不可置信地抬头:“王爷!
末将在军中十数年从未告假,大小事宜也都得经过我的手,怎么能突然间离开呢?”
元鸷目光森冷,薄唇动了动:“你的意思是东营还离不得你了?”
“我……”
高绰一滞,哪怕他心里的确这么想,可也不敢这么说,“末、末将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毕竟是半个月……”
“这只是初定半个月,你若反省不出什么,那便一个月、两个月……直至你反省明白为止。”
高绰还要再说什么,但看着元鸷不容反驳的姿态,想说的话还是憋了回去。
没办法,官大一级压死人,更何况他们之间远不止一级,整个鄞州都在鄞王管辖之中,岂是他一个东营统领能质疑反抗的?
“……末将认罚。”
杨氏听着身边丈夫咬牙应下,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,原想着能让高绰帮忙求个情,现下也是再不敢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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