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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死死瞪着眼睛怒视季长青,期望听到答案,又害怕听到答案。
“不日前,关押重犯的暗牢坍塌,她死在了密室里。”
季长青眼眶发红,压着发硬的嗓子,“这回,她是真去了。”
霎那间,程克青的心门点起了一盏明灯,照亮了千丝万缕的蛛丝马迹。
她张了张口,却发觉自己气若游丝,根本喘不上气。
那便是了,在暗牢里和云娘相见时,她第一句便问自己是不是李家的人。
不是李云霓本尊,怎会如此清晰簪云剑的来历和剑谱?
难怪自己的生辰与成蹊将军是同一日,难怪她能无师自通打开密室机关,多半也要归功于身体里流淌着的,属于李家的血脉。
匆匆一别的恩人,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。
程克青仍不敢相信,颤着声问道:“她是不是会鸟叫?”
“天下会鸟语的人多了去了,又不独独她一个!
你不也无师自通么?谁说会鸟语的便是李家人了?”
程卓英不愿接受真相,自欺欺人地猛笑起来,继而一口鲜血喷出,溅在程克青的衣襟上。
感时花溅泪,衣襟上的竹叶花鸟纹沾染了一层血色,似乎在呕心沥血般为自己痛心。
“哈哈哈哈!”
程克青跟着仰天大笑,热泪夺目而出,转而惨笑道:“她是为了救我而死,或许她根本不知道我是她的女儿,只说自己是程卓英的故人,得知我是冬月初一的生日,便心甘情愿替代我去死,”
季长青听完,将将平复的胸口再也忍不住,血水汩汩浸染透衣衫,他断断续续道:“好孩子,是爹爹对不住你,来世”
方才程克青的那一剑刺得极深,几乎快戳穿了季长青的胸口,他话未说出口,人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沈宜芝见状,慌乱地搂起季长青,无助地大喊:“来人吶!
快来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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