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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外,适才那尖细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,怪叫了一阵又急吼吼喊起来:“放火!
放火!
我要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!”
肩膀上还扛了一个生死未知的累赘。
嗯,如果真烧起来,她算炭烤还是烟熏?
一时之间院里哀嚎声此起彼伏,宛若下了沸水的泥鳅折腾个不停。
有一人喊着:“谁在咬我”
一人惊恐呵道:“快走!快走!
我就说了这地方邪乎得要命,有鬼,一定有鬼!”
“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咬人哎呦!我的腿!”
“低声些,这东西听声辨认,都别出声!啊呀,我的眼睛!”
程克青倚在墙根,支楞着肩膀撑着谢耘的“尸体”
,提耳聆听外头的声响。
她暗自庆幸,得亏在最后的紧要关头,两人钻进了这铜墙铁壁般的暗道栖身。
若是留了她一人在外,也不知道赤手空拳能打出番天地么?
肩膀被谢耘瘦弱的骨头硌得发酸,她耐着性子候了许久,见谢耘未曾有清醒的意思,心中骇然:这病秧子该不会被我拍死了
暗道里昏沉无光,她看不清谢耘的脸色,只好尽量伸展起手臂捞起谢耘的手腕,脉在筋肉间,连连数急,不调,犹如雀啄食物。
这是师父教过的雀啄脉,不好!
这病秧子真要死了!
事急从权,程克青也顾不上男女有别,她将自己和谢耘的身体囫囵撑开,好在逼仄狭窄的暗道里有活动的空间,接着直接上手剥开谢耘的上衣。
她要撑着谢耘,又要腾出手拉扯他的衣服,奈何谢耘层层包裹,她剥起来极为不顺,待得拉扯下来身上的衣物时,程克青动作一滞。
不怪她是好色之徒,实在是暗黑的密道里,偶有外面的天光从缝隙中钻进来,衬得谢耘的皮肤白皙至反光,半边肩臂露出紧实精瘦的肌肉,轮廓分明。
程克青忍不住瞥了眼又一眼,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有一道三寸大小的疤痕,能看出来初时深邃入骨,应该是自小受的伤,随着年月的增长,疤痕逐渐与皮肉融为一体。
她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沿着疤痕触了一下,凹凸不平又略显粗糙,隔着谢耘的胸膛,竟能触摸到他微弱的心跳,他的生命就在自己的手掌之间。
非礼勿视,非礼勿视,我这可是在救他的命。
程克青心中如此想着,凝眉默念心法口诀,气沉丹田将内力一一汇聚经脉后,凝结于指尖逐一点过谢耘的百会、天柱、大椎、和心俞穴。
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程克青只觉得额头冒汗,全身的精气逐渐被谢耘的经脉吸收,宛若水入沙砾深不见底。
这次终于能感受他的心脏,缓慢而有力地跳动起来。
想当个顶天立地拯救他人的大侠可真不容易。
程克青重重喘了口气,将谢耘的衣裳胡乱拉上,往后一缩靠在墙上调整内息。
失去了支撑的谢耘随即向前倾斜靠了过来,程克青心烦意乱,曲起膝盖顶住谢耘的心口固定住他,这才好腾出手来运功调息。
一连数日程克青困了便睡,醒了便探一下谢耘的心脉,若是跳动微弱她便输送内力,只要稍稍有用力跳动的迹象即刻停止运送内力节流。
连日未进食又如此源源不断地损耗,程克青也是心力憔悴,心中又记挂着逐鹿大会,眼下施展不开拳脚,她只能闭目聚精会神,在脑海中自行练习招式,一来二去倒竟到了忘我境地,也偶得巧思,攻克了好几处难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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