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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,又喜又悲,内心惶恐。
想着定要请阳玄先生来化解一二,花多少银子都不心疼。
时老夫人放下茶盏,拿起时安夏的手细细抚摸,“夏姐儿,难为你小小年纪就操心家里的事儿。
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将来定要好好替你选一门亲事。
话说回来,世子之位虽只是个虚的,但对你将来的亲事定有助益。
祖母老了,最大的心愿也不过就是盼着你们好。”
“祖母的意思,咱们还得替父亲搏上一搏?”
时安夏睁着天真明亮的眼睛,温软又贴心。
时老夫人点点头,“祖母本已有成算,待你哥哥再年长些,便直接……可人算不如天算,他就这么走了。”
说着说着,眼泪瞬间布满眼眶,顺着脸颊流下来。
这倒作不得假,毕竟时云兴嘴甜,总是哄得她开心。
那厮又惯会两面派,在外浪荡无耻,回府便是一副才学满腹又有上进心的模样,不止蒙骗了唐氏,连时老夫人同样蒙在鼓里。
时安夏便是要撕了这层遮羞布,“我母亲太过溺爱哥哥,为他挑选的贴身小厮全都是心术不正的东西,带着他不务正业。
孙女儿查过了,哥哥早就被各大书院拒之门外,没有哪位先生肯教他学问。”
“什么?”
时老夫人一时无法接受。
尽管孙儿人没了,但在她心中,终归是满腹经纶的才华少年,更曾将兴旺侯府的重任放在这孙儿身上。
现在告诉她,这竟是个不学无术、不务正业的草包?
时安夏沉沉唏嘘,低眉垂目,“不止如此,去年哥哥还惹上了人命官司,花了八百两才堪堪了结。”
时老夫人心里咯噔一声,“八百两?”
站在一旁的温姨娘脸色骤变。
时安夏假装没看见,仍旧自顾自说着,“嗯,哥哥看上个刚成亲的新妇。
那新妇是个贞烈的,抵死不从。
结果哥哥伙同一帮混子,污了新妇的清白。
新妇羞愤,次日就投了井。
新妇的丈夫拿着哥哥遗落的玉佩,上府衙状告哥哥。
最后哥哥用八百两银子,平息了此事。”
上一世,新妇的丈夫知道权贵相护,无法替夫人报仇,便收了那八百两银子火速离开京城,最后努力经营成了皇商。
八年后,时安夏在宫中如履薄冰之时,被此人联同后妃构陷,差点就死在冷宫中。
还听说,曾经跟时云兴一起侮辱新妇的那帮混子,每一个都死状凄惨。
这一世,她已经来不及救下那可怜的新妇,却是不想与这位厉害的未来皇商成为死对头。
冤有头,债有主,谁作的孽谁承受。
时安夏真诚发问,“祖母,这笔银子可是您出的?我母亲说,她没给过这笔钱。”
时老夫人提起八百两银子就牙疼,这可是出自她的私库。
不是说拜大儒为师吗?怎的是了结官司?
去年温姨娘找时老夫人索要银子时,说兴哥儿要拜一个大儒为师,需投其所好买幅名画作为拜师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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