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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颜在月色下,孤寂又凄凉。
雪花不断落下,红色身影很快被大雪覆没,窸窸窣窣的雪花落下,方才那抹红,再无踪迹。
睡梦中的宋沅庭神色不安,薄汗流过脸颊,落入衣襟内,俊容被打湿。
醒来前,他的耳畔响过一道清冽温和的嗓音。
攸和六年二月十二,熹微公主暴卒于风雪。
帝斫御苑门桃,植于公主陵前。
公主之薨,乃大京之损,亦百姓之哀也。
叹兮,叹兮。
侍寝
雪月交光,红色瓦砖被雪覆盖,风呼啸而过,整个大京阴沉又寒冽。
宋沅庭醒来时,已是子时。
月色下,那张清隽的脸苍白,凛冽如窗外雪。
他坐起身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一把扯开身上的衣襟,露出冷白肌肤,胸口线条起伏,汗水滴滴落在胸膛上。
梦太过怪异,且荒唐,可心中的沉痛,却让他无法无视梦中之事。
攸和六年二月十二,公主暴卒于风雪。
他抬头,望向窗外的鹅毛大雪,赫然觉得坠入深渊,连呼吸都困难起来。
倏然,他想起那日李桃之在御前桃树下,说过的话,“皇兄,天降大雪,桃之远嫁,会暴卒于大雪中吗?”
那双水泠泠,含着雾气的眼眸,在脑海里闪过。
头痛欲裂,心像是被人撕扯,针刺般的绞痛,疼得他倒抽口气。
他死死拽着胸前的衣襟,喉间一热,他猛地咳嗽,一股热血,自喉间涌出,喷洒在云锦衾被上。
宫外守着的宫人,忙吓得敲门,“陛下,您怎么了?”
宋沅庭轻咳出声,随后起身,随手拿了件外袍披上,走至门口,打开门,问“几时了。”
宫人俯身,答,“启禀陛下,子时。”
宋沅庭点头,“嗯。”
语落,他朝门口侍着的侍卫招手,“把礼部侍郎给朕唤来。”
那侍卫颔首,“是,陛下。”
宋沅庭矗立在御书房门口,望着雪夜,心中像是破了洞,空落落的,想填满,却不知如何填满。
他蹙眉,忆起梦里,她倒在雪中的画面,心更疼了。
半个时辰后,陶立垣抵达御前。
他捂着嘴,打了个哈欠,瞄了一眼宋沅庭,轻声道,“陛下,这大半夜,唤臣作甚。”
宋沅庭着一身白衣,拿起桌案上的书卷,敲了敲他的头,“爱卿,已过子时,一会儿便是早朝,差这一个时辰吗?”
陶立垣身穿紫色官服,不断打着哈欠,脑子转不过来也就罢了,他还得不断迎合年轻帝王,“是,陛下,您说得对。”
宋沅庭差人端来一杯茶盏,递给他,随后问,“公主车队已到何处?”
“嗯?”
陶立垣睁大眼,那点瞌睡劲儿,立马烟消云散,他拍了拍腿,看向宋沅庭,“陛下,这个点,您唤微臣来,就是问公主的座驾的?”
宋沅庭微微颔首,并未否认,“是,朕做了个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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