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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知有点不太好意思:“也没有,普通焦虑而已,黑眼圈,这、这是遗传问题。”
郑召召要笑死了:“你今天怎么这么保守,不像你,浪起来啊,紧张什么,一个高考有什么大不了。”
郑君拍他肩,番外二警戒线将燥热的校园分割成两块,在接近入口的地方人头攒动,保安在为数不多的忙碌日子里尽职尽责地大喊:“各位家长安静,请安静!”
声音在洪流中显得弱小可怜,眼看局势控制不住,急得保安下意识飙出了乡音,声音之朗亮令人咋舌,场面终于安静了片刻,薛城也在这时候找到了拖家带口的白玉。
“妈。”
薛城拉着陆亦温过去,白玉朝他挥手,跑起来,“往这边来,慢点慢点,小心别摔了,哎呦不着急。”
一个高考整得像是正在探监,薛志明被强拉过来的时候显得极其不悦,他在边上强烈抨击现如今的教育问题,获得一众男同志的好评,女士们却都看着他咬牙,恨不得围攻过来群殴他。
讲什么屁话,高考才是唯一出路,大喜日子就你夸夸而谈,格格不入,难不成家里有矿啊,没矿说个毛线,就能嘴巴能吐象牙。
白玉接到了人,心才勉强定了下来,他把饭盒交给薛城,边低头在包里找东西,边嘱咐:“还热着,快点吃,吃完就别想着题目了,考前十分钟一定要放空自己,找到了,这个提神用的,困了的时候就擦太阳穴,笔袋都整理好了吗,准考证都别忘带了,你们互相检查一下,小野小南,你们也过去看看。”
“好了。”
薛志明劝阻道,“他们都自己有分寸,你急什么,你急了还能去替他们考试?”
白玉呸呸呸:“瞎说什么话呢,我能替他们考吗,我考了能得状元吗?”
薛志明说:“是,你是不行,当年数学13分。”
“你给我闭嘴啊。”
白玉扬手指他,“薛志明,今天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,好好的日子别说晦气话,给我到一边去,真后悔把你叫过来,你就说你有什么用。”
薛志明说:“大概小城脑子像我,聪明吧,这就够用了。”
白玉翻了个白眼,发完脾气又去和颜悦色地和薛城他们说话,看这架势,好似薛城和陆亦温两人要星星,一个伟大的母亲都听言听计从地给他们摘回来。
“东西都带齐了是吧。”
白玉最后朝他们挥手,“快跟上大部队,到了那找个地方再吃饭,小南小野,过来,跟哥哥们说加油。”
薛野和陆亦南同时挤出笑,异口同声地颓废地说:“加油。”
两人跟上大部队后,找了个地方吃早饭,一餐饭做得极其好,蟹柳鱼肉和去油的鸡柳,荤素搭配又有一个流心蛋,浇了甜腻腻的酱汁,入口滋味四下溢散开来,是陆亦温最喜欢的味道。
薛城不动声色地看着陆亦温吃饭,见他爱吃流心蛋,把自己那块拨给他,再又不动声色地回来,遮住了碗,说:“还给我我就生气。”
陆亦温笑了笑,如法炮制,把蟹柳扔给他,说:“不喜欢吃。”
韩知在窗口自言自语地嘟囔道:“我喜欢吃,不要吃给我啊。”
“我给你买!”
郑召召要崩溃了,“别看了,你给我回来,把准考证放进去。”
许是欢愉的气氛冲刷了高考的焦虑,陆亦温踏进考场时情绪平稳,摸了摸胸口,至少还活着,心跳正常。
他在考前十分钟坐在教室里,听话地开始放空自己,但窗外风光正好,有鸟缀在枝叶上,如同生了一朵漂亮的骨花,他看着看着,便开始入迷。
往事走马观花,从他面前飞曳而过,一桩桩,一件件,陆亦温把它们悉数掺揉碾碎了,又看到生生不息的花从碎缝中节节攀升,它们打不落,永远向阳而生,陆亦温闭上眼,铃声郎朗响起,考试开始了。
薛城在干什么,陆亦温下笔时想,我们能考上同一所学校吗。
一定可以的,薛城最擅长顺着机会往上爬,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做不到的事情。
两天半的考试,说快不快,说慢也不慢,总之在道道铃声中,它悄无声息地终于过去,陆亦温在合上笔盖时有些恍惚,站起身时一崴脚,扶住桌角才堪堪稳住身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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