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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一言为定。”
菩提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接连几天,红莲都坐在头排,当然不是听讲经,而是在头排打瞌睡。
睡觉之余,她就会想,自己为什么要顾及那个头发都没有的男人的感受,死要他的面子,活受自己的罪,当初她就该回他一句,你是认真的如何?不过现在也可以毁约,只要她够做一个小人。
她抬眸偷看菩提垂眸讲经那张脸,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,想着若是这样一个人,因为她毁约而哭起来会是怎样一幅光景,又觉得他应该不会哭,而是把她告到佛祖那里去,然后菩萨也在,就会絮絮叨叨地说她不应该这样,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他自己本人来讲经说法,告诉她,人不可无信之类的。
她暗暗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个大麻烦,捂着脸从指缝里看他。
突然,他抬起眸子,朝她这边看来,她猛地闭上指缝和眼睛,从前她都在打瞌睡,从来没有注意到菩提讲着讲着经会抬眸看她一眼,现在发现了,也只当是自己倒霉,被抓包了。
菩提脸上也臊得慌,自己本来只是习惯性地看她,结果今天红莲不知道在想什么呢,还一直盯着他看,现在,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误会什么,但是以她的性子,很难觉得有什么吧?想到这里,菩提就放心下来。
但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心虚呢?他感受到手腕上的镯子又紧了一分。
讲经结束了,菩提朝红莲这边走过来,他一过来,以为菩提又要敲她的头,就护住头,说:“我只是走了一下神,一下下,而已。”
菩提嘴角噙着一抹笑,这个傻瓜,他在心里百转千回,却只是说了一句:“我没有要责罚你的意思。”
红莲松了手:“啊?”
然后拉着他的衣角站起来。
菩提急忙把笑收起来,但还是被红莲看到了,她问:“佛子,你在笑?你笑起来真好看,以后多笑好吗?”
红莲这话一出口,又想打自己的嘴巴,瞧瞧她这话说的哟,好像她跟菩提是什么关系一样,这么暧昧,虽然她不懂什么是暧昧,只是觉得有些尴尬和羞涩。
菩提一僵,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,只能把手背过去,松松那被手镯禁锢地疼痛的手腕。
红莲注意到他的动作,说:“佛子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菩提把手放回来,摇摇头,说:“哦,没有。”
红莲注意到他被勒红的手腕,想起菩萨所言,情越深,镯越紧,他的镯子应该是变紧了,那他的情又是什么呢?她决定去请教一下菩萨,情之一字,他一直都不懂,这好像是她这样的神仙的通病。
“你的手镯好像变小了呢,如果不适合了,就把它摘下来了吧。”
红莲还是好心提醒到。
菩提听到她的话,愣住了,是啊,不适合了,就摘下来了吧,避免越陷越深,嵌入皮肉,可是它已经不适合了,怎么把它摘下来呢?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。
菩提笑笑,十分苦涩:“摘不下来了呢。”
声音极轻极小,红莲没有听清,但是菩提已经抬脚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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