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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死命拽着自己脖子上的手,沙哑着声哽咽道:“求求你,程砚青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。”
“我什么都可以给你,什么都可以。”
她哭的稀里哗啦,没了一丝一毫在外的优雅姿态,只有想活着的卑微。
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青年男人手背,晶莹剔透带着温热的泪在寒冷的浴室内格外明显,同时也在牵动男人神经。
那泪让他想起了以前,她以前求他的时候也喜欢哭,哭得梨花带雨,哭得可怜兮兮,求他保密,求他承担一切不要把她供出来。
可现在她已经不会那样低三下四的哭了,只会跪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他一腿。
不知道这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,让她骨头硬了这么多。
硬到他觉得可笑:“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求我,你会轻柔的握住我的手,眼睛像是有小钩子一样无时无刻勾引我。”
“穿最短的衣服,露出好看的身体。”
“不!
我没有!”
那些话就像是在描述一个下-贱的妓-女,她不是妓-女,她也没有做那些事。
她不是那种人,她是干净的,她没做过。
玉荷最接受接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出生地,是听到都会应激的地步。
曾经程砚青知道这点,所以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,但现在不一样。
她抛弃了他,她也一直都在利用他,甚至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去见过他。
还在外面找了新男朋友,马上要结婚了。
程砚青怎么接受得了。
他的七年,他被毁掉的七年。
以及永远烙印在档案上的杀-人-犯,强-奸-犯等字样,抹不去掩盖不掉,时不时出现还会伴随阵痛。
他比哭着求他的女人更痛苦,那种痛不流于表面,而是深埋心底。
“玉娇娇你以为你改了名字,我就找不到你吗?我不仅找到了,还知道你这些年干的好事。”
“你想摆脱我,不可能。”
“永远都不可能。”
他松开紧握在女人脖子上的手,任凭她像一条死鱼一样瘫软倒在湿透的浴室地板上。
淋浴还在往外冒水,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冬日雪夜格外明显。
明显到就像是钝刀磨石头,每一下都像是对玉荷的凌迟。
她害怕的瑟缩在地面,湿透的长发贴在脸颊两边,她侧躺在地面,张着嘴,小心翼翼的大口呼吸。
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狼狈,也知道这样子有多卑微,她想爬起来却无法起身,因为高烧又因为刚刚颈部的勒握,她急需氧气填补灼烧感强烈的肺部。
甚至因为呼吸过快,她咳嗽声不断,一阵又一阵是恨不得把整个胃都咳出来。
但好在,程砚青没真的把她掐死。
只要不死,玉荷就是开心的。
是啊,程砚青不可能再杀一次人,他刚出来,他一定不想再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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