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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个墓室,是为那人而建。
这些财宝,也只为那人而寻。
他推开棺盖,沈长歌的面容渐渐显露出来。
尸体保存得很好,仿佛他只是在里面睡了一觉,一睡,便是十几年光阴。
南宫炽痴痴地看着他。
他还只有三十多岁,却已经两鬓斑白,看起来苍老得不行。
但他看向沈长歌的眼神,却是炽热的,充满爱意的。
他把烛台放到不远处的底座上,回到原地看着沈长歌。
墓室顶端镶嵌着许多夜明珠,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,那人的面容在夜明珠的照耀下,越发显得柔和了。
南宫炽同他絮叨:“阿诚那孩子很有魄力,他总说要将苗疆,西突,北夷,尽数收入囊中。
雄心勃勃的。
他让我想起了你,也是这么有冲劲,这么有勇气。
把周国交给他,我也可以放心地去陪你了。
若不是不愿让你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旁落,我其实早就应该在你走的时候就来陪你了,天知道我是怎么忍受得了没有你的这么多年的。”
他恍惚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,那时候他们都是小孩子。
沈长歌同他的祖父一起入宫,结果贪玩偷跑进了他的宫殿里。
那时候,年幼的沈长歌初生牛犊不怕虎,问他:“我叫沈念,一念之差的念,你是谁啊?”
南宫炽傲气地回道:“我叫南宫炽,我是太子,也就是以后的皇帝。”
沈长歌笑他:“你是皇帝,那我还是将军呢。”
南宫炽奇道:“别人都想当皇帝,怎么就你一个人想当将军。”
沈长歌满不在乎地道:“皇帝有什么好的,皇帝换了一代又一代,谁能记得住他们的名字。
只有将军,生而立战功,死了也能流芳百世。”
“那好啊,那以后我当皇帝,你当我的将军,好不好?以后我就能对你说,看,这是朕打下的江山。”
沈长歌瘪嘴道:“明明是将军打的。”
南宫炽让步:“好好好,将军打的,将军打的。”
南宫炽伏在棺上,追忆道:“原来我那么早就见过你。”
他翻身躺进棺中,在沈长歌旁边躺下。
来皇陵之前饮下的鸩毒开始发作,他渐渐感到血味弥漫上口腔。
“我知道你一直生我气,所以才这么久都不跟我讲话。
不过呢,现在我也要死了,你不要走远了,乖乖等我过来,跟你说对不起,给你做牛做马。”
他说着说着,又忍不住哭了起来,委屈得像个孩子。
“你还真有句话说对了,朕没了你,还真是睡不着。”
他一手抓住沈长歌的衣角,一手将棺盖缓缓合拢,“不过,现在朕已经抓好你的衣角了,再也不怕睡不好了。”
棺盖合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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