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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子又说:“我…命数…到了……”
齐桁:“没有的事,你也晓得为师有多厉害,我……”
“师父。”
世子打断他,像是回光返照前的最后一口气,说话终于顺畅了些:“对不起,先前在山里……是我冒犯了。”
他停了停,艰难道:“但我只为我的冒犯道歉,我并没有将你当做谁。”
齐桁微怔,嗓子眼像是被堵了什么似的,出口的声音干涩:“别说了。”
他将手轻轻覆在世子的眼上,遮住了那炽热的视线:“存点力,为师可抱不动你。”
话是这么说的,齐桁还是弯腰将世子的手臂扛在了自己的肩上,用力的将人带了起来:“你先前不是说为师在山中的日子也挺好么?那今儿开始就陪我到山中避世吧。”
他边说边颤抖着画下一个符,蓝色的火焰瞬间攀上牢笼,齐桁其实早就明白的,但他还是不管不顾的要冲出这个困住他们的牢笼。
他摸出了自己藏在腰间的铜板,却有一只手无力的压在了他的手上:“你别……”
世子咳了咳,齐桁的肩上便晕开一团血花。
齐桁只觉这口血咳在了他的心上,叫他原本还勉强绷着的那根弦彻底绷断,齐桁努力的攥紧了自己颤抖的手,定神让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,他没有说话,只是咬着牙倔强的带着世子一步步往前。
世子没有力气压住他的手,那枚铜板还是射了出去。
蓝色的火焰同铜板一道将牢笼摧毁,但齐桁清楚的。
他知道困住他同他的,并不是这座实质的天字牢房。
而是生与死。
齐桁听见了压在他肩上的人又是低喃了一句:“师父。”
齐桁还没应声,就听他又说:“齐桁……”
齐桁一顿。
后面他说了什么,齐桁是不知晓的。
许是谢谢,又许是干巴巴地道歉,也有可能是那句不该存在他们之间的话。
但无论是何,齐桁都得不到答案了。
因为随着最后一点微弱的气音消散,他身旁的人再也没了力气,直直的往地上栽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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