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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清秋转过头,脸上的表情立即又变成了恶狠狠的:“大先生,把录音交给我,让我听听,到底是他妈的什么录音,让你们把三哥弄到这儿来,还把他伤成这样。”
吴海平气得脸色铁青,他瞪着吴清秋,道:“好,你想听,那我就放给你听,你他娘的给我听好了,你这个狗杂种,你会玩,你真会玩啊!
你玩完了,老爷子不舍得动你,但对那个废物,老爷子是不会手软的。
把他伤成那样怎么了?不就是破了相,挨了一棍子,打成驼背了吗?要不然的话,他早就陈尸海底了。”
吴海平用力一甩,终于把吴清秋的手甩开了。
也不是吴海平力道大,而是吴清秋在听到那些词后呆住,然后手松,最后整个人凉透。
破相,挨棍子,这是他们曾经对三哥做的事?怪不得三哥会吓成那样。
吴清秋再不敢扭头看水清浅,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,如果他那几天不发了疯似的去围堵三哥,如果那几天他不发了狂似的去报复三哥,三哥不会受这样的虐待。
吴海平打开手机,播放录音。
水清浅蜷缩在沙发上,再次听那录音,前面的那段,这是第三次了,后面的那段,这是第二次。
水清浅抱着头,再次将自己埋进了初一的身体里,他在心里喊着,求求你们,放过我吧!
我,我不做吴家人,我,现在就去死,我去山里死,我死在山里,不会影响任何人,不会被发现的。
求求你们,放过我吧!
水清浅抱着头,恨不能将自己埋了,初一张开前面的两只爪子,紧紧的抓着水清浅的头,像是给他安慰,又像在保护他。
它不停的扭头看对面的两个人,嘴里发着令人悚然的呜呜声。
两段录音终于放完了,吴清秋呆了一会儿,然后歇斯底里的喊着:“我没有,我——”
还没喊完的,他突然想起了三哥,然后猛的回头,便再次看到了令他心痛的一幕。
吴清秋发了疯般奔到水清浅跟前,他想把初一抱走,可初一回过头张口向他的手咬去。
吴清秋急忙躲开,他一边按住那个小东西,一边大声喊着:“三哥,我没说,我没说那些话啊!
我,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爸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此事,他不知道,他不知道的啊!
三哥,我,十八岁生日那天的事,我记得清清楚楚,我记得我想让你到我家,陪我再过一次生日,因为那是我的成年生日,你到了我家,我们一起在我的屋里喝了酒。
可往后的事,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三哥,那晚,那晚我们在一起了,是不是?然后第二天,我爸就把这个录音给了你,然后把我送去法国,对不对啊?”
吴清秋疯狂的喊着,他虽然处在极度的愤怒与悲痛之中,但这第一段录音,却让他抓住了一丝生机和希望,他十八岁生日那晚,他跟他的三哥在一起了,而且不是他强迫的,是他三哥自愿的。
这说明他的三哥对他,不是没有那方面的感情,只是因为种种原因,三哥生生将那段感情藏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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