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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相府周围一直有禁军守卫。
苏老爷像只困兽。
他只是暗自庆幸,近来乱事太多,外孙大概还没腾出手来发落他。
他打点关系,给闺女发了两封信,石沉大海。
实在不知是守卫的小子收钱不办事,还是女儿得知他的算计,压根不想理他了。
老头儿的花白头发又气多了不少。
他暗骂闺女想不开,外戚转正,岂非更好?
更深露重。
苏禾打发老管家去睡,独自坐在窗边看天上的圆银盘子发呆。
猝不及防间,他余光见暗影一晃,以为自己眼花,定睛细看确实有个黑衣人进了屋。
黑衣人端身行礼,将面巾摘下来。
苏禾看清之后,惊喜又戒备起来:“你我合谋复刻掌武令之计已经败露,还来做什么?老夫事败,即便抄斩也不会说出你跟扶摇,放心吧。”
“相爷这就放弃了?”
来人是福禄,他声音轻轻的:“露不一定败,如今赵岐篡位,皇上生大气,身子更要不行了,大人若能借机匡扶社稷,把名不正言不顺之人扯下来,往后的江山,就彻底是二殿下的了。”
苏禾眯了眯眼睛,让父子二人鹬蚌相争皆损?
甚是狠毒啊。
“我深陷乱局自有道理,你又是为何?”
福禄弯起嘴角,表情居然有一瞬的温柔,与前一刻阴毒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他心里荡起一湾涟漪:折腾到头只为了给她演一场热闹,让她看见我。
但他不能这么说。
他躬身道:“自然是想得高官厚禄。
富贵险中求,大人随奴才去见陛下,这之后一场大戏唱好了,一劳永逸。”
苏禾皱眉道:“我是阶下囚,即便出得丞相府,皇宫大内怎么能进去?”
福禄笑道:“陛下年幼时,曾与康南王在宫中的废弃宫苑里挖过一条出城密道,之前填死了。
眼下奴才又让人挖开,不仅大人能进去,更有高手已经入宫了,咱们去瞧好吧。”
宫变
太靖阁的彩色琉璃拱顶将月光投在地面上,影出斑斓的冷颜色。
赵晟看着那堆色彩、咂着酒,自言自语似的道:“同是光芒,投影相同、形状相同、就连位置都相同,太阳的缤纷暖融融的,月光却冷,晏初……传了捷报来,说没说何时回来?”
豫妃眼皮都不抬,只管给赵晟斟酒。
樊星应道:“王爷只传了捷报,陛……”
他所指“陛下”
是赵岐,不敢继续说了。
赵晟刚睡一觉,醒来就在喝酒,现在已经有点多了,干笑几声:“无妨,他怎么了?”
“他尚未给王爷发班师诏令,想来王爷还会在北关守些时候吧。”
樊星没再称赵岐作陛下。
赵晟感叹道:“庄别留一直在北关,这么多年与蒙兀拉扯不下,晏初此去不过十几日,居然告大捷。
满朝武将,没他一个文官顶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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