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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德镇永陵村开发项目重新开工,顺利进行,初挽把古玩公司的事情处理差不多,也就准备过去景德镇了。
自南昌下了飞机,addocks已经等在机场,他笑着打了个招呼:“听说初小姐离婚了,恭喜恭喜。”
初挽:“这叫什么话。”
addocks:“重获自由嘛。”
初挽笑了,跟着addocks机场,便上了车。
让初挽意外的是,刀鹤兮就坐在车上,他看到她,微侧首:“正好有时间,过来接你。”
她其实有些意外。
有一些事,本身就是很微妙隐晦无法言明的,上次艺术馆相约,陆守俨一通搅和,彼此难免有些尴尬。
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车上,车厢内沉闷安静,本身他不太爱说话,她也不是没话找话的人,况且万一不小心提到艺术馆,那更是尴尬莫名。
初挽便看着窗外,深秋的季节,好像走到哪儿都一样,到处都是落叶,秋意浓艳。
车子一路开到了景德镇,这些年从南昌到景德镇的路早就修过了,高速公路上大货车疾驰而过,满载着各样陶瓷制品。
景德镇这几年没落了,远不及昔日地位,不过到底是知名瓷都,每年大量瓷器运往全国各地。
初挽和刀鹤兮要去看的是一处窑厂,就在景德镇火车站附近,addocks坐在副驾驶座位置上,和后面两位大致汇报着这家窑厂的情况。
九十年代后,景德镇传统窑厂没落,柴烧窑退出历史舞台,这家窑厂摇摇欲坠,撑了一年后,也就倒下了,不过那些器具窑厂都还在。
小路杂草丛生,其间可以看到破碎的瓷片,又是才下过雨,自然并不好走,越野车走得一停三顿的。
addocks安抚初挽道:“初小姐,马上就到了,你再忍一下。”
初挽:“没什么,这边路就这样吧。”
她透过车窗看过去,沿着小山是成片竹林,树木丛生间有旧谷仓和灰泥粉刷的老房子,一个女人正艰难地推着推车,踩着荒草间的碎瓷片往前走,推车上捆着一大摞的瓷器。
这两年经济体制改革,景德镇几大窑厂陆续倒闭,陶瓷工人大规模下岗,大家只能自谋生路,这其中自然多少艰难。
初挽正要收回目光,就见那女人脚底下一崴,趔趄着差点跌倒。
她好像脚底下踩中了一块碎瓷片,那瓷片湿滑,又是混在荒草和泥泞中,一不小心就跐溜了。
那女人停下来,将那碎瓷片踢到一旁,又把推车上绑着的绳子紧了紧。
这绳子绑得巧妙结实,显然对于这里的工人来说,绑瓷器也是一门绝活,一般人绑不了那么牢靠。
初挽这么随意看着时,目光无意中落在那女人的瓷器上。
她到底是身经百战,一眼便看到那一抹绿。
明亮透体,青翠碧绿,在荒草迷离瓦砾丛生中,亮得让人惊艳。
她待要仔细看,越野车已经驶过那一段,女人和推车不见了,取而代之是远处的山谷和溪流,秋风吹过,芦苇袅袅而动。
刀鹤兮注意到了,顺着她的目光往后面看,不过已经看不到什么。
初挽知道他心思素来敏锐,解释道:“刚才那个女人,推车上有一件瓷器,我看着颜色很好。”
刀鹤兮:“怎么好?”
初挽:“荒草丛生,断壁残垣,那一抹绿就格外惹眼。”
刀鹤兮听这话,吩咐道:“回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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