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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月止介绍到投壶报名的部分,赵宗楠竟也来了兴致,叫倪四从旁边取了一套绸带木箭来,操作片刻,不过一扬手,那绑着青绸缎的木箭便呛啷啷投进了敞口瓷壶之中。
罗月止为求趣味,将投壶游戏的距离悄咪咪设置得远了些,就是叫一些人不好投进去,多玩几回才好。
方才这么长时间里头,投得准的不是没有,却没有人像赵宗楠一样轻描淡写,不仅一击而中,姿态还这样端正平稳。
岑介点点头,笑道:“早听闻赵大官人文武双全,少有英姿,行走坐卧,皆有你祖父当年飒爽英姿的风采啊。”
“比不得祖父。”
赵宗楠明显当岑介是长辈,讲话尤为谦敬,“老师要不要也投一只?”
“老朽?老朽可是多年未曾作画啦,年纪大面皮薄,可怕当众丢人了!”
岑介竟也是个很直爽有趣的人,他突然问罗月止,“罗郎君,可投过了?”
“说来惭愧,我父亲擅长丹青,到我这里却传承不上衣钵,作画这一道,真真是有心无力啊。”
罗月止话音一转,“但我有一叔父,虽是贾人,却笔精墨妙,涉笔成趣,比很多学子都强上三寸。
说来也巧,他正是今日宜春竞画活动的东家……”
“哦?”
岑介来了些兴致,“一介贾人,能办出这样寄兴风雅的饮宴,属是罕见。”
罗月止弯腰以行揖礼:“我这叔父从来最敬重老师宿儒,对岑先生仰慕已久,可否叫鄙民为我家叔父引见?”
罗月止的任务这就完成了。
钱员外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同这样的当世鸿儒说上话,步子都差点不知道怎么迈,赶忙请岑介坐于上宾,两人一道走了。
他二人离开,赵宗楠却没跟着,他善解人意道:“那钱老板既对老师仰慕已久,定是憋了很多话要讨教,我若去了,徒增他紧张,何必呢。”
罗月止是真的觉得他人很好。
罗月止两世为人,各种皇亲国戚飞扬跋扈的故事听多了,难得见到一位活生生的、却如此儒善温和的宗室子弟,不由对他很是尊敬。
赵宗楠似是对他尊敬的目光浑然未觉,笑着说道:“这样一来,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,得劳烦罗郎君陪我了。”
这有什么难的,罗月止心悦诚服跟着他一起逛。
王仲辅远远看见他们,没过来打扰,他兴许也是觉得这大好春光,陪宗室贵胄一起玩忒不自在,便很没有义气地放罗月止自己去陪玩陪聊了。
这次的茶会,既是以绘画比赛为重头戏,便必定少不了现成的水墨丹青,罗月止同钱员外商量好了,从画店取了好些字画出来。
它们虽不及那副《寒林平野图》贵重,却也都是颇具意趣的上佳之品。
赵宗楠慢悠悠地看,时不时想和罗月止交换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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