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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锦妆花一匹千金,比原来的养蚕织绸的利润丰厚得多。
新织出的两件样品,一件是玉色二金色柳叶纹的,一件是银红三色金百蝶穿花纹的。
两个丫头取过料子展开,外头雨停了,但天还阴着,这两匹料子一展开来,只一点天光就映得金彩交辉。
“咱们南边的花样精细些,这个花色销往京城去,价钱还能再提三成。”
“今岁春气较往年要暖,采茶的日子要比往年早,过几日我去茶田巡视。”
“纪叔辛苦了。”
虽说有一年的年收花红在,但纪管事也确是劳心劳力,没有片刻怠慢。
“这几年风调雨顺,生意做得十分顺当,姑娘只管放心。”
纪恒因常年在外,瞧着比实际年龄要大几岁,显得更可靠,“两个小的也跟了我几年,等姑娘办大事的时候,他们俩跟一个或跟两个都成。”
纪叔已经提前替她训练好了新管事。
这些年她和母亲能在容家别苑享受这样的生活,除了容家三房的年例,父亲的私产之外,一半也靠母亲嫁妆的出息。
容朝华就是早早明白,才会放良了纪家一家。
“这些事交给纪叔,我从来都很放心。”
容朝华目光清正,望着纪管事时像望着一位可以信赖的长辈:“我有件要事托给旁人都不行,只能托给纪叔。”
纪恒一听立时肃然道:“姑娘请说。”
“纪叔出去这些日子,有位父亲故交的儿子上门请教文章,父亲怜他父母早亡,无亲无旧,留他住下了。”
纪恒听得认真,朝华话刚说一句,他就已经听明白了。
容朝华大方说道:“父亲有意相看,我想请纪叔查一查他。”
说这话时,她脸上一丝闺阁女儿的羞赧都无,从袖中取出一张小笺,笺上写着沈聿的姓名籍贯。
纪恒接过纸笺,他没想到容朝华会把话说得这么透,严声道:“姑娘放心,这是头等的紧要事,我会亲自去。”
说着看了一眼纸笺:“衢州不远,两三天路也就到了,我亲自去,姑娘暂且等待几日。”
“多谢纪叔。”
二人说完了正事,容朝华起身要走,又看案前的织锦,对甘棠道:“一并收着,送到和心园去。”
这两种都是母亲会喜欢的花样子。
朝华过来,真娘没在门上等,一行人还没走进屋内就听见一片笑声。
“都不许动,就让它磨爪子。”
朝华掀帘进屋就见一屋人都看着那只奶猫,真娘趴在罗汉床的踏脚上,整张大床都成了小猫的天地。
那小东西巴掌大,正拿罗汉床上的花绣引枕磨爪呢。
冰心要赶猫,被真娘喝住:“这是猫儿天性,别吓唬它,就让它磨。”
小猫磨了两下爪,又缩到床桌下,只探出半个脑袋四处张望。
仿佛知道这屋子里是谁作主,张嘴冲着真娘神气活现的叫唤了一声:“咪!”
“哎!”
真娘连声答应,“快来快来,玩这个球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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