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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否真的新朝新气象,桃花盛放的季节,宫里宫外的桃花也好像一下子都跟着开了。
先是檀顺入宫来求见簪缨。
在军中历练了几年的少年郎,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,结果这身高七尺的英俊小将军扭扭捏捏半晌,蚊子似地同簪缨说了一句:“阿宝想和阿姊求个人。”
这日簪缨不忙,一身青翟绣带团鹤常服,髻上的莲花冠玉莹剔透,手中端着茶盏,闻言,她目光向殿外尽职守卫的姜娘身上飘忽一下。
故作不解道:“什么人?”
檀顺又嗫嚅了,下意识转头看向殿外那道削瘦清韧的身影。
从他的位置,恰能看清姜娘系刀的那一截瘦腰,以及按在刀柄上的几根淡白手指。
什么时候把这女郎放在心上的呢?檀顺也记不清了。
只记得节?完整章节』()”
严兰生舔了下嘴唇,他在世人面前的好风度,在尹真面前向来失灵,可今日他神色前所未有地认真,仿佛是自己也察觉到那份挥之不去的心意,觉得再这样拖拉下去不像话,对尹真正色道:“堡主见谅,严某本不该冒失前来,只是此事关乎你的、你的……托人传话实属不便。
我知当年尹家堡生变,堡主与令胞兄陷入危境,最终活下来的是堡主,从此便替代令兄,活成了世人眼中的尹家堡堡主。
这些年,堡主伪色易服,活得不易,如今天下大定,宇内太平,堡主也可为自己、咳、考量一番了。”
尹真听他说完,笑了一声。
严兰生如临大敌,立刻坐直身,“……堡主笑什么?”
他至今仍改不了唤尹真为堡主的习惯,就像他以为往事如烟,实则午夜梦回,总记起他曾掀开一个凶神恶煞之人的衣衫,那人一身的血迹伤痕,被血洇污的肌肤却那么细弱。
然后那个人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刀。
然后,也不知他有什么毛病,心疼,渐渐就变成了心疼。
他问尹真笑什么,尹真嘲弄地勾起嘴角,“不知严右丞自己发现没有,你和我说话时口齿都是磕巴的。”
严兰生一见对方这副冷淡嘲弄的样子,肩头本能一耸。
随即又想,他是怕她,怎么了?他怕她,和他想和她在一起,又不冲突。
在他嚅唇开口之前,尹真一敛笑色,眼睛直直地定在他脸上,问出一个堪比致命的问题,“你心里当我是男人,是女人?”
严兰生在尹真的注视下无所遁形,抖着唇角道:“我今日没穿护心镜。”
莫名其妙的答非所()问。
()尹真无语,皱眉盯着这个细论起来比他还小几岁的男人。
◣晏闲提醒您《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》节?完整章节』()谁正常出门带那玩意儿?严兰生老实道:“我怕堡主觉得受冒犯,一个不忿再给我来一刀。
出门前,想穿来着,又怕你觉得我无诚意。”
敢情这还是一出舍命陪君子。
尹真原本当真觉得严兰生好好的宰辅苗子不当,满城的公卿贵女不挑,脑子坏掉了。
这会儿望着那张丽如好女的俊颜,八分杀心荡然无存,只剩两分似笑不笑的谑意,笑不入眼,身子前倾,低冷道:“严二,你知不知道我对那档子事恶心,很恶心。
看在子婴的份上,我让你今天怎么来的怎么出去,我数三声,滚出我的视线——”
“那不重要。”
严兰生不等她数第一声,立即表态,“兰生所求不是那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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