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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一时无人说话,门窗大开,院内的蔷薇香气隐约t传来。
嘉卉这才明白,什么叫做往日只当自己聋了瞎了,可当这桩事又彻底摆在眼前,谁又能无动于衷。
“天杀的”
良久,赵妈妈恨恨地骂了一句。
“这是惠娘被害那日戴的耳坠。”
嘉卉又让付妈妈上前来看。
“这”
付妈妈迟疑良久,“奶奶可不能打草惊蛇。”
嘉卉颔首,道:“我竟不知,凶手居然还能把手伸到镇国公府里来。”
幕后真凶是手段过人呢,还是就藏在这偌大的公府里?她又想起了三朝回门那日府外若有若无的车马声嘉卉支颐而坐,怔怔地看着窗外纷红骇绿开得正盛的蔷薇架。
片刻后,嘉卉收回纷乱的思绪,问道:“赵妈妈,这点心是谁送来风竹院的?”
“是大厨房的朱柿端来的。
您也知道,她娘就是大厨房里做点心的厨娘。”
赵妈妈忙回道。
“去打发个人把她叫来,就说我用着极好,让她来领赏。”
这个婢子她也是见过的,十二三岁的年纪。
因着一直在厨房里打转,面相圆团团的,又很有些力气。
从前她也来送过几回公中大厨房里新制的点心汤水。
屋内空气凝滞,像冰鉴上欲滴的水珠。
嘉卉靠在美人榻上,耳坠子已经被她用手帕包好,放在了榻上的小矮桌上,眼神紧紧盯着这对小玩意儿。
耳坠子显然是金银夹花做好后被人放进去的。
嘉卉看着付妈妈一个个又将剩下的糕点翻捡了一回,再无其他东西。
她不由陷入沉思,程夫人治家很是严谨。
她曾听那几个来帮着盘算嫁妆的妈妈玩笑说,二房那里可以死个人,大房这里却是连只蚂蚁都死不了。
而公中大厨房是程夫人管着的,谁能把手伸进来?
即使是她,公府儿媳,大约也是没本事在大厨房做出来的东西里弄鬼的。
厨房油水丰厚,能在里头做事的谁不珍惜这个活计。
是朱柿那丫头在路上遇见谁了?
此人的心思也真是难以琢磨,有能耐在糕点里放惠娘生前的耳坠,自然也有能耐下毒。
把她毒死不是一干二净,特特把惠娘的耳坠送来,是警告她有人知道徐府替嫁的把戏,还是特特来挑衅?
她想不通,不由想到了程夫人。
程夫人是如今英国公嫡亲的姐姐,又在镇国公府做宗妇多年,不论是想敲打或是除去一个儿媳妇,皆易如反掌。
日日叫去站规矩伺候洗漱用饭的就能磋磨人,根本用不到在饭食里掺东西的法子。
嘉卉正琢磨着,见朱柿已经满面笑容地被领进来了。
“奴婢给大奶奶请安。”
嘉卉示意付妈妈去关了门窗,不声不响地看着朱柿。
这小姑娘自小就在厨下里跑腿,很有些眼色,见大奶奶不说话,也知道了领赏多半是个幌子,垂下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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