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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,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姝姝。”
林姝想了一下,实在算不出阴历生日:“阳历是五月二十一号。”
沈砚清倒了杯水递给她:“快了。
车选好了吗。”
林姝接过来杯子,泄气地靠在沙发上,抓了个抱枕放在身上抱着:“还没想好。”
沈砚清笑道:“选个东西怎么这么难。”
“太多了啊。”
“那就都买。”
林姝有些无奈,跟沈砚清讨论这些确实不会有结果,他喜欢花钱省事,钱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个数字,叠加后面的零只不过是进账数据而已。
那天说完她便淡忘了这件事,沈砚清便让人直接送了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楼下,钥匙随手扔在桌子上,说等她有喜欢的了,自己再去买。
沈宅的湖中央有个亭子叫‘归林榭’,专门用来看戏,人坐在主厅和湖两侧的石桥上便能看到。
沈降林素爱昆曲儿,年年北昆的戏班子都会亲自来这里替他庆寿。
沈砚清带着从香港空运回来的那件宋瓷来的时候,戏已开始,亭台对面的戏台上,杜丽娘正游玩山水间,休憩打盹时在梦境中与柳梦梅相遇在牡丹亭…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…”
谁人不是杜丽娘,空做一场梦。
沈降林正合着眼帘跟着哼曲儿,桌子上的碧螺春热气袅袅,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人。
庄钰琴看了眼周围坐着的一圈人,视线落回沈砚清身上,双手插在兜里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,脚底下放着两个木箱。
父子俩不说话总会让外人觉得有什么,便轻轻拍了下沈降林伏耳道:“砚清回来了。”
沈降林抬眉朝戏台处看着,轻抿了一口香气四溢地绿茶:“听得出来这是什么吗。”
“《牡丹亭》的名段儿《游园》”
沈砚清的奶奶曾是总政歌舞团中第一批国家一级演员,从小带他在京城戏园子里听昆曲,他不喜欢却听的烂熟于心。
沈降林不紧不慢道:“你倒是记性好。”
沈砚清没接话,被远处的周君瑶一眼看到,走过来把他拉到一旁去:“和沈叔叔又吵架了吗?”
沈砚清勾唇笑着却不说话,靠在假山旁,将胳膊抽出来环抱在胸前,微眯着眼看着远处地戏台,淡淡道:“你什么时候比我还清楚我家的事儿了。”
周君瑶撇撇嘴:“猜的呗。
还有就是,我听说你去香港参加拍卖会了?”
沈砚清敷衍地“嗯。”
了一声。
周君瑶见他不说话,犹豫了一会缓缓道:“怎么这次亲自去了,之前你不是很少去这种地方。”
她看着一旁的沈砚清,目光冷清的看着戏台,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串小叶紫檀一节一节地转动,摩挲着微雕在上面的梵文,黑色立领中山装衬地他雍容闲雅。
恍惚间,她发现这些年沈砚清永远是这幅气定神闲地样子,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有所动容。
“陆怀琛在香港走了一笔钱,这次数额大,吴克那边出来后需要从地下走我的海外账户。”
周君瑶听后没有着急回答,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花茶。
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,这些在他们圈子里不过是常事。
“陆怀琛这个人,做有些事喜欢铤而走险,你还是要小心些,现在风头正紧。”
沈砚清淡淡地笑了一下,讽刺地看了她一眼:“风不大的话,谁都想安稳,你爷爷不也是挺急的吗。”
周君瑶听到后不自然地握紧了手里的杯子,面色有些尴尬却很快收起,随即嘴角微扬的笑道:“杜丽娘可为情而生亡的爱情故事让世人歌颂追逐,但梦短梦长俱是梦,不如早点清醒。”
沈砚清望着远处,沉默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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