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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遥拿起床上唯一的薄被给他盖上,心道:她这是被讹上了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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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弃在一阵冷热交替中醒来。
冷的是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,脑袋没那么昏昏沉沉了;热的是身体好像窝在棉被里暖洋洋的。
他没睡过锦衾棉被,但他想,应该也就是这般感觉了吧。
他眨了眨眼睛,视线里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。
季遥坐在床沿,问了句废话:“醒了?”
“女魔头……”
江弃挣扎起身,额上的汗巾掉了下来,他伸手攥紧,湿润的触感带着温热的余温,从掌心烧到他的心脏,黑沉沉的眸子又带上奇异的色彩:“我就知道,你会帮我的,我们是绑在一起的!”
季遥拿起一碗水直接凑到他唇边,语重心长:“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,不如多喝点热水。”
江弃挥开她的手,撇开头,面无表情盯着她,黑深的眼珠子阴恻恻的,发狠道:“你不帮我,我就去死,你也别想活。”
季遥愣了一下,不是被他的威胁吓到,而是实在是太久太久没有人敢舞到她面前了,还是当面威胁。
季遥的内心毫无波澜,甚至有点想笑,手中的水直接就往他头上泼去,顿时水花四溅。
江弃乱糟糟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颊上,温热的水顺着瘦削的下巴汇聚成线,啪嗒啪嗒滴到唯一的一床薄被上,洇出一片深色痕迹。
“冷静了吗?”
她想她被称为女魔头还是有点道理的,毕竟入魔后她的脾气着实不怎样。
季遥也不管对方错愕的神情,笑了一下:“小兄弟,我们先来讲讲理。”
“第一,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,但我是被你强行召唤而来,可不是我自愿来的。”
说到“强行”
两字时她加重了语气。
“第二,你说可以把命给我,让我帮你杀人,我却不想要,做生意也没有这般强买强卖的,况且,”
季遥站起身,居高临下看他,唇角一抹淡笑,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,“你以为你这条命算得了什么?”
“第三,召唤就算了,我可以不跟你个小孩计较,毕竟我想走随时就能走,可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行与我结契,这就不太好了吧?”
季遥直视他:“所以我并不欠你的,要认真算起来的话,该是你欠我一声对不起才对。
明白吗?”
江弃嘴唇嗫嚅着,季遥没等他说话,又继续道:“今日我再教你两个道理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是我站在这里对你说这些话,而你只能躺在那里听我讲吗?”
季遥很轻地笑了笑,眉目间甚至算得上温和:“因为你打不过我,这便是胜者为王,强者为尊。
你以为我真的怕了这个契约吗?呵,得亏我现在专注修身养性,轻易不动怒,否则你以为你还有命听我说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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