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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隐约听到珍珠说了句大奶奶已经醒了。
片刻,脚步声急匆匆传来,赵妈妈推门走了进来,面色灰败。
嘉卉冷静问道:“可是没寻着碧茵?”
赵妈妈草草行了个礼,点了点头,道:“他家早已人去楼空,屋里连个线头都没了!
奴婢问了碧茵家的邻居,说碧茵的老子娘早前就放了良,平常靠做馄饨的手艺在西支河街摆摊,也能养活自个儿。
她们一家人去哪儿,竟是国公府也管不着了!
奴婢和老付寻了一宿,都没寻着人。
您说,这可怎么办?”
“付妈妈呢?”
“老付她还在寻人,奴婢先来向您回话。”
见赵妈妈垂头丧气,嘉卉微微笑道:“无妨,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只要碧茵放完耳坠子就即刻出府,等她发觉其中古怪,再一来二去地唤朱柿来问话清楚,早已来不及了。
“大奶奶,这难道就让他们跑了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
嘉卉道,“妈妈打发个人去告知邬管事,让他别日日守着宅子了,去给我找碧茵一家人的踪迹。”
赵妈妈仍是像热锅上的蚂蚁般,焦急地在嘉卉面前打转。
嘉卉免不了和她细说:“碧茵爹娘在西支河街卖馄饨,难道平时能忍住一句都不和旁边的摊贩闲聊?你今日就去那儿,装成爱吃他家馄饨的模样,仔细打听一番。
他家从前是国公府里的仆从,总有几个亲戚还在府里,这些人也都让付妈妈去问了。”
她斜睨赵妈妈一眼,道:“如何去问,总不至于还要我逐字逐句教妈妈吧?”
赵妈妈顿时愣住,见嘉卉微抿着唇,面色冷淡。
她心里一惊,连忙恭谨道:“奴婢明白,奴婢明白!”
说完,赵妈妈心内吃了一惊。
什么时候起,她开始这般做小伏低?这姑娘不过是假借了她家小姐的身份,她真正的主子是徐太太,何必怕她!
嘉卉不再多言,挥手让赵妈妈退下了。
特特命碧茵在她吃食里放入耳坠的人,究竟是何用意呢?此人似乎并没有要了她小命的意思。
是提醒,还是威胁?
碧玉木兰耳坠在日头下泛着莹润的光,静悄悄地躺在嘉卉张开的手心里。
昨日被赵妈妈吐出来时,有些细微的磕碰,不如昔日平滑。
失踪的碧茵最为可疑。
但如今五月底,谁会想在这个季节吃一道蟹粉做的点心?卫四小姐那里,她免不了是要好好打听一番的。
若是府里就有人要对她不利,那真是难以防范。
她知自己疑心病甚重,如今已是对谁都有三分疑忌。
见时辰差不多了,嘉卉把珍珠琥珀都喊了进来。
她穿上一条蔷薇色软烟罗百褶裙,梳妆打扮完毕,去给程夫人请安。
出了院门,嘉卉才想起,这还是她头一回独自一人去瑞和院请安。
等她到时,房中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好几个姑娘。
卫云瑶独自坐着,自顾自和身侧的婢女小声说话,完全不理会下面的几个妹妹。
其余几个姑娘打扮得一模一样,坐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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