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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娘是承认自己有个叫桃条的婢女了。”
嘉卉平静道。
裘真两只眼睛紧紧瞪着嘉卉,牙齿在嘴唇上几近咬出血来,半晌才轻声问道:“桃条人呢?她如今在何处?”
嘉卉道:“真娘不必再在我面前装相。
你派她一个人千里迢迢去江夏杀我,难道你觉得她有能回来的命?”
“我没有要杀你!”
裘真当即尖声反驳。
她重复道:“我没有要杀你”
嘉卉真如闲聊一般,还将盛着几块蜜饯的小碟子往裘真面前推了推,道:“那你意欲何为呢?”
裘真这才明白,为何眼前人早早就将婢女都打发了出去,原是有备而来。
桃条一直没有回来,这些日子她面上一如往昔,实则吃不下睡不好,时时在想桃条究竟出了何事。
那是她最最亲近的婢女,裘真哽咽了,问道:“桃条如今在何处?你把她还给我。”
嘉卉不语,只静静地看着裘真。
显然,是要裘真先回答她的问话。
裘真咬牙道:“对,是我派了人去。
真找个男子去败坏你的贞洁,我不敢,也寻不到合适的人。
只有桃条,她身量高,又有些英气能扮作青年郎君。
我命她想尽办法也要攀上你,勾你私奔。”
嘉卉好笑道:“你凭什么觉得一个见过几回面的陌生人,就能让我违抗圣旨抛下家族去私奔?”
“何况,你要败坏我的贞洁名节作甚?”
嘉卉问道。
惠娘和裘真先前并不相识,徐家和裘家更是从无往来的。
裘真这么做,未来妯娌婚前有件丑事,对她难道又有什么好处吗?
嘉卉想不明白。
裘真道:“我自然知晓此事难行,可我就是”
她顿了一顿,道:“可我就是想看你和我一样。
你要嫁给镇国公府的大爷,我要做你的弟妹。
我一想到你清清白白,而我却是已经有了污点”
嘉卉忽地想起,卫歧曾和她说过裘真和卫云霆定亲的机缘。
她静了片刻,匪夷所思道:“可也不是我害的你!”
裘真略有些诧异,方恍然大悟:“你知道了,是卫歧告诉你的。”
她又冷道:“当年买凶劫持我的是我大嫂,祖父早已罚她回汉阳老家的家庙清修了。”
嘉卉更觉莫名其妙:“我不知你们姑嫂间有何矛盾。
可冤有头债有主,你祖父已经替你惩治你大嫂,你为何要报复到惠——我头上?”
裘真偏过头去,道:“我就是心有不甘,凭什么这样的丑事落到我头上。”
“卫家兄弟救你及时,二弟也是亲眼目睹,他和你多书信往来,可有对你流露出一丝嫌弃的意思?你家人为你做主,你日后婆家也没说过半句不好。
你何必要去害人?”
嘉卉觉着自己的话有些好笑,这又有何可嫌的?
一片静默后,嘉卉讥讽道:“你们家风可真有趣,大嫂买凶劫持小姑,做姑娘的算计未来妯娌。”
她望着裘真面色惨白的脸,慢慢也想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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